贴了狗皮膏药后,就一直在躺床上养着,连小解都无法起身了。
不说食些滋补的荤腥,哪怕连喝粥都没有食欲,仿若成了废人。
没日没夜的躺着,却总在夜半被疼得惊醒,根本无法入睡。
难受的极了,不停地在床上辗转反侧。
连咒骂冀漾,也是捂着腰。
冀遵的书童借了厨房,熬制狗皮膏药,气味难闻。
“这药味也太难闻了,准解元日日是汤药不离口的,人怕是不行啦!”
“我家公子此次若是中不了举,便是沾染了这位的晦气!”
“啧啧,这庶子怕是没那个矜贵的命,一听自己要中解元,就开始病病歪歪……”
角落里。
花沅扶着栏杆,竖着耳朵偷听。
露出狐狸一般狡黠的笑容。
这几日,她贿赂了路边得乞丐。
让他们散布冀遵即使高中解元,也没有福气享。
这般众人更会往冀遵这“将死之人”身上下注,毕竟人都要没了,老天爷定会将个大福气给冀遵。
她掰着手指,算了算。
也许……自己的嫁妆有了。
花府她是不指望了。
她父亲这位老才子根本不通庶务,家里都是贵妾边亚焟当二房的事,肯定往他们所出的儿女身上划拉。
能到她身上的东西,都是筛了又筛,绝对没好。
可怎么说她也是要做阁老夫人的女子,没有娘家撑腰也就罢了,嫁妆再这般含糊,那可真是跌份……
“想什么呢,这般认真?”门扉大开,冀漾缓缓走出。
花沅不自然的摸了摸荷包。
瞬间,小脸堆笑道“在想哥哥呀!”
“真的?”冀漾挑眉。
他是一点没看出来,小丫头在想自己
她明明一副财迷到不要不要的小模样。
同那小硕鼠一般,肯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呢!
花沅察觉到异样,不动声色的把手从荷包上移开,拽着冀漾的宽袖,把他拉进屋。
还不忘用脚把门给关上,小腿儿动作利落。
她一板正经,道“沅儿心中的哥哥,才是解元、状元。
所以哥哥万万不要觉得有压力。
就算沅儿把嫁妆本儿,都押上了,哥哥也不要有压力,哥哥永远是最最最棒的!”
“咳咳,听过老婆本,还未曾听过嫁妆本儿呢,沅儿可真有出息!”
看看,又给他灌迷魂汤。
这几日是谁觉得自己是鬼上身,日日拿艾草熏他?
呛得他都快成痨病了!
冀漾双手交叠于胸前,好暇以整的瞅着她。
薄唇却忍不住扬起,眸底温柔如星光,溢出淡淡的宠溺。
花沅手里扭着小手帕,舔了舔略显僵硬的唇瓣。
给他的大手里捧上一盏凉茶。
最后,握紧小拳头,鼓足勇气。
“哥哥是天底下最优秀的男子,自然要娶天下最完美的女子。
虽然,沅儿才貌双绝,可毕竟受花府拖累,这才担心哥哥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