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漾望着眼巴巴瞅着自己的小丫头,欲言又止。
“唉,真是拿你没办法!”他神色复杂的重重一叹。
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稍微有点发热。
心蓦的一紧,赶紧把她用棉被裹个严实。
他前几个月身子羸弱时,小丫头不辞辛苦的照顾自己,如今她身子不适,又受到惊吓,他不好再推拒,就当是照顾她吧!
其实,他一直晓得花沅在自己心里有些分量。
而直到昨日,他以为花沅被杀害了,更是抑制不住身上的戾气,有种想见人就杀的冲动。
想令世人陪着他一起痛,比十五年前龙舟上他的心情,更加沉重。
若不是花沅残存的音容笑貌,还在他的脑海里。
恐怕如今他便亲自去了燕京,诛杀花府满门。
幸好自己没有被戾气吞噬。
还好相信了沅儿福大命大,否则他就让小丫头失望了。
这样想着,冀漾也踏实地拢着怀里的小丫头,陪着她一起睡了过去。
紧紧拢着的手臂,透露了他的不安……
天色渐渐破晓,寥寥数星散落,天际露出微红,好似糖心的荷包蛋一般,惹人怜爱。
冀漾小憩不久,就醒了,还有诸多事等着他处理,能陪她一会儿,他已经很知足了。
就在他起身时,发现裙裾被她压在身下。
他试着外拉扯。
“哥哥……”花沅睡梦中,嘤咛一声,伸手就拉住了他的宽袖。
冀漾舍不得把她闹醒,干脆褪下外袍,只穿着素白的里衣往外走。
就在推开竹门时,发现昭阳正立在门口,保持着要开门的动作。
一切都太过突然。
昭阳用目瞪口呆的表情瞅着冀漾,满脸不可置信。
孤男寡女,深更半夜共处一室,衣衫不整。
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漾漾哥哥,你你你……简直糊涂!
花小八是花府嫡女,花府是咱们要扳倒的最大世家,早晚要对上,势同水火,你怎么能同她就……情不自禁了?”
“我和她的事,不用你管!”
冀漾不愿多言,大袖一甩,大步离开。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他无需解释。
昭阳气得不行,但也只能追上去。
他倒是不知,素来寡淡的玄黓,竟会动了凡心。
二人一同去石洞,看受伤的玄和。
不过,待到了山洞前,冀漾留下昭阳看门,独自进去。
“嘭”地关上门,脚步声远去。
玄和上臂至肩被重重地砍了一刀,绑着厚厚的绷带。
见冀漾过来欲要起身相迎,却被他给按了回去。
“师兄之前同我说,灵岩寺近日恐有灭顶之灾,可是已经卜出此事?”
“老衲早年窥探天机、国运,便已经得知定要遭受五弊三缺,本以为遁入空门就算解了杀生之祸,可不成想却连累了数百条性命,通通皆是老衲的罪过。”
“去年腊月末那日,花沅如何会误入竹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