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一辆红木马车停在路旁。
冀遵立在城门口正当中,迎着血红色的晚霞,双手负后,显然在等他。
得边知县照顾,他是第一个交卷,首位走出龙门的学子,所以快冀漾一步。
“漾哥,咱们兄弟化干戈为玉帛,小酌一番吧!”语气透着一股高傲。
冀漾驭马飞快,本想极速回梨花坳,如今却被拦住。
微微挥手,让壬队隐去。
他此时哪有闲情雅致做戏?
冷冷的拒绝,道“不必,家中还有要事。”
冀遵昂首望着血红的天色,道“家?你的家在燕京清远伯府!”
“我的家,从来都只有一个,告辞了!”
冀漾唇角悄然绷直,眸底溢出摄人的冷意。
冀遵把头侧了过来,直视他,道“今日你若是走,就不要再想着父亲承认你,有我在的一日,你冀漾都不可能名正言顺的继承伯府。”
“那是你的父亲,至于伯府,我从未放在眼里!
不过想来有我在的一日,伯府的爵位也落不在你一个庶次子头上。
对了,只以为棺材子的名头,毁了我一人?
早在闹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毁了冀家门风,坏了门楣,否则你也不会,心不甘情不愿的娶个商户女。
谁让我乃是族谱上冀公觐的嫡长子。
认命吧,尊卑自你我出生起,就定了,不是你一个半真半假的‘遵’字,能起作用的。”
冀漾同花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把怼人的话茬子学了个七七八八,专门揭短。
冀遵听了他的话,心里如同翻江倒海,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儒雅。
冷笑道“呵呵!你说的对,我就算不甘心娶商户女,也无可奈何,反正娶不到背景更好的。
可你现在回去,也来不及救下你的小书童了。”
“此话何意?”霎时,冀漾眉头一皱,不好的预感传来。
见此,冀遵反而从容不迫起来。
脸上挂着嚣张的笑容,道“急什么……咳咳!”
冀漾不听他废话,迅捷抬手,直接掐住对方的咽喉。
眸底杀意蔓延……
冀遵被高高的抬起,脸色猛然涨红,双脚蹬地,慌张起来。
他艰难的吐字,道“咳咳!此事与我无关,顶多仅是袖手旁观罢了!”
“是花府?”冀漾盯着对方,面露凶狠,一字一顿地说道。
面对杀神般的戾气,周围的小斯,噤若寒蝉。
就没有人,敢吭半声。
冀遵从未见过这样的他,心中畏惧。
这种被人掐在脖子上的感觉,似乎距离死亡仅有咫尺。
这让娇生惯养的冀遵,很是畏惧。
“砰!”冀漾一把甩开对方,眼底藏着浓重的担忧。
他从冀遵的眼里,看到了默认。
冀遵跌倒在地,触动了跨上的旧伤,疼得呲牙咧嘴。
在前后的过程中,他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被小斯搀扶起来,脱离死亡后,他胆子立马又雄壮起来。
一个棺材子,敢杀了自己这伯府的福星嘛?
灾星承担不起父亲的怒吼。
他撸起袖管,不管不顾地跳脚怒骂,姿态犹如泼皮,哪里还有半分儒雅的书生气度。
“棺材子!
有娘生,没娘养的灾星!
被老男人玩弯的腌臜东西,只配供人取乐的脏玩意儿!
克父克族的倒霉鬼,天底下就没有一个人会喜欢你,连亲人通通都恨不得你早死!
本少还告诉你,那群匪寇穷凶极恶,荤素不忌。
你的书童同你一样骚气,就算是欲要速死,也不会干净的,她会被千人骑,万人枕……”
回答冀遵的是一道远去的背影,渐行渐远。
冀漾对谩骂听而不闻,似乎一些都不再重要。
刹那间,一路黄土飞扬,淹没了冀漾的白衣……
小斯们见此,纷纷侧过视线避开。
庶子就是庶子,就算被捧在手心里宠到大,也没有那份嫡出与生俱来的矜贵。
------题外话------
“一枝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很多里都会有这句话。
其实穿云箭,就是一支火箭,也有叫钻天猴,一旦点燃嗖的一声就能串上天。
在古代这可不是一般的东西,一般人没有,懂得?
在咱们现代就比较普遍了,算是野营探险中的特备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