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眼光一直放在大方向,而一直忽略后宅,这是很大的疏忽。
倘若后宅的手段真使起来,也不比庙堂差多少!
要知道您父亲的美妾众多,但如今有子嗣的就只有两位,一个是边亚煵,一个就是您母亲的贴身大丫鬟。
您就不觉得太巧了嘛?”
花沅在前世听过很多深宅女子,都是在孕育、分娩时,被人趁机做了手脚。
世人皆知女子分娩凶险万分,几乎就是一脚迈进了鬼门关,所以就算一尸两命,也只会说女子福薄,大多不会深究,于是就有各路牛鬼蛇神钻了空子。
她板着小脸,认真的继续道“按理说,伯府自从没了当家的大娘子,您祖母就把中馈给了边亚煵。
她的位置在伯府几乎等同于当家的大娘子,而且还儿女双全,生了对龙凤胎,有个‘福星’的儿子,可为何迟迟未能扶正?”
“祖母说怕委屈了我……才不把边亚煵扶正的……”
冀漾心脏猛的揪起。
那些疑惑,他有,可却不曾深入探究。
捏着她小手的大手不由得收紧,见她皱眉赶忙松开。
花沅用小爪儿拍了怕他的大手,道“一桩桩,一件件,委屈的还少嘛?
哥哥,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沅儿只是帮您分析。
无论如何在沅儿的眼里,哥哥就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与其他正常出生的稚儿,没有任何的区别,不,您比他们有前途多了。
哥哥胆色过人,不惧任何困难,做事更心思细密,能观人于微,是天底下最厉害的男子!”
暖风拂过,卷起她额前的碎发,露出那白皙透粉的额角。
耳垂似水珠一般,半垂朝口。
下颚至颈部的曲线优美……
他一直知道她长得肖似生母荣贞儿。
荣贵妃天生丽质,就算时光也对其颇为厚爱,连那些痕迹都未曾留下。
小丫头更是随了圣人与荣贵妃的优点,姿容姝丽,无须浓妆艳抹亦是出水芙蓉。
她的美,无可替代,举世无双。
他眸色闪过一道晦暗。
突然间,意识到不妥,迅速收回了目光,可情不自禁地,又瞅了她一眼。
就见小丫头一副小奶狗猛摇尾巴,求奖赏的小模样。
他浅笑,道“狗腿子!”
“沅儿说的俱是真心话,棺材谐音官财,哥哥从出生就自带着官财,日后定然飞黄腾达,把那些人通通踩在脚底下。”
花沅心中得意极了。
看看,看看,就算不近女色的阁臣大人,都要被自己魅惑了。
她前世一直嫌弃自己这张绝世容颜,总觉得红颜薄命,如今这张脸可算是派上点用。
若是她无法转正成为他的心腹,日后嫁人的日子可就难挨了。
当一个女子不得娘家助力,便注定在夫家挺不直腰杆。
相夫教子,从没有想象般容易。
尤其婆媳之间的矛盾。
往儿子房里塞妾侍那种,简直不要太恶心了。
可女子若是不嫁人,就会被人笑话,戳脊梁骨。
假如她非要嫁人的话,做阁臣大人的娘子,也是不错的。
首先,上头没有婆婆,连太婆婆都没了。
她夫荣妻贵。
夫家鸡府、娘家花府,这两窝窝,岂不是任她捏扁揉圆?
其次,他长得这般好看,带出去多有面子?
待时她定会被万千少女羡慕死!
用不了几年,她就有一品诰命,比林淑清身份都高呢!
待时,那些仇家们看见自己都要行礼问安,想想就觉得爽!
再说,阁臣大人前世有恩于自己,她被他明媒正娶也不算亏,还赚了一丢丢吧!
反正他一生未娶,后院空着,也是空着,她住进去,岂不是正好?
还能帮着增加点儿人气,冬日他冷,她火力壮,还能给暖床呢!
就算她算数不好,也知道这买卖稳赚不赔啊!
若是放在曾经,她也不敢觊觎阁臣大人,毕竟那些前辈们都已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