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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新的推测告诉王国之后,王国也严肃了起来。如果事情转向了沈晾,就不简单了。王国听后和旁辉单独谈了谈,建议他俩近期住在局里提供的宿舍里。但是旁辉犹豫了很久之后还是婉拒了。
之后的两天,沈晾几乎天天到警局报到,旁辉和王国一起调查的时候,他就反复观察尸检报告。他当年整理的私人档案都一度被毁,但是几乎所有的案子的细节都还记在他的脑海里,这个案子尤其清晰,因为这是他唯一无法确定的案子。
旁辉对他的记忆力表示了惊讶,而沈晾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一个正常人的记忆力是不可能那么好的,但是在特殊监|狱的那一年,他在精神、物理和药物的刺激下,几乎被挖掘出了大脑深处所有的东西。人的意识里的潜意识,远远比人的表意识庞大,在强烈的刺激与大脑意识的解剖下,他的潜意识被极大程度的激发和摧毁。他被迫一遍遍挖掘记忆深处的东西,他最重要的最私密的一切,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晓的一切,都被暴露在档案里。
沈晾不知道该如何看待他的这一段经历。他所做的就是遗忘,只有在旁辉提起时,他才会被动地回溯。
沈晾的出现和存在让警局里的人有了一个新的话题。沈晾有时候会在办公室里听到新来的人问老人那是谁,老人说:沈晾啊。
沈晾是谁?
当年那个挺厉害的法医,现在出来了。
他不是犯过罪吗?
不知道啊,既然出来了,恐怕当年也是件冤案。
冤案?没听说平案的啊。
也可能就是假释吧……
那还来断案?
王队的朋友嘛……
沈晾出现了两天之后,就没有再出现频繁出现在警局了。王国知道之后也就是叹了一口气。他派了两个之前跟过案的警员在沈晾家附近守着,然后继续调查这个案子。王国和沈晾问的人马上就出来了,要这台真空机的人被带到了警局,但王国让杨平飞审了两遍之后,却越想越怪。人是食品加工厂的副总经理,当问到为什么要买这台真空机时,他只说在宣传上好听,显得他们实力雄厚,技术资源多。宣传商说这台真空机是国内最大型号的,所以他就要了。
沈晾坐在王国的办公室里,旁辉给他倒了一杯热水,他就拿手捂在杯子上。旁辉跟他说这些的时候,沈晾面无表情,眉头倒依旧是皱起。
“有那么点道理吧,总觉得说得都是歪理,”旁辉说,“送货的人就是真空机厂家的,如果有问题,马上就能逮到。”
沈晾点了点头,却依旧皱着眉。
下午的时候,真空机厂家的人有了消息,一个身材强壮的男子走进了警局。
沈晾远远地看着那个人,隐约觉得有一丝不妥。
如果是同一个人,当年是大学生的年纪,如今也已经成长成社会人了,从年龄上倒是吻合,但是真凶会就这么直接来警局吗?
沈晾走出王国的门,盯着那个戴着棒球帽的男子,对王国说:“我去‘看看’他。”
“等等,”王国忽然一把拦住了他,“不急,让我们的人先了解一下情况。”
旁辉听到这话对王国点了点头表示谢意。沈晾只好停了下来,在单向玻璃外看着那个青年。
“从外表上来看,体格、棒球帽、年纪都符合了。”旁辉说。
“比上一次的人还要符合。”沈晾冷声说。
“我也怀疑他是一个烟雾|弹,”王国在胸前交环双手,看着里面的人,“真正的凶手一般不敢这么明目张胆。”
小章问完之后,王国拍了拍走出来的他的肩膀。沈晾接着走了进去,旁辉不放心地跟在了一边。沈晾落座之后,盯着那个青年,低沉地说道:“我希望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
青年看了看沈晾,忽然笑了起来。他说道:“你问吧。”
沈晾说道:“你笑什么?”
青年笑着说:“没这和你要问的有关吗?”
“我的问题就是,你笑什么?”
青年噎了一下,一时有些回答不上来。他们对视着瞪眼了几秒钟,然后青年败下阵来,张口说:“你是沈晾吧?”
“对。”沈晾毫不犹豫地回应了他。
“你是不是打算看看我的未来?我知道你有那种能力。说实话,我也挺想知道的,”青年的嘴角翘了翘,“看看我到底会不会死。”
沈晾说:“你知道我很多事情。”
“怎么能不知道呢,你多有名啊,当年阳城那片儿有你破不了的案子吗?有你抓不住的犯人吗?”青年笑了起来,带着一股浓浓的嘲讽的意味,“你不是要问我问题吗?你问吧。”
沈晾说:“你打算自首吗?”
“自首?你太看得起我了,”青年重复说道,“你问吧。”
沈晾眯起眼睛,语气几乎没有抑扬顿挫地说道:“如果你不是犯人,你的咨询就没有免费的可能。你需要准备五十万以上。”
青年楞了一下,似乎又被沈晾的话噎住了。他好半晌才又再度笑了起来,用一种莫名的眼神看着沈晾,说:“你问吧。”
沈晾深深看了他一眼,问道:
“一个半月前是不是你将真空机送进食品加工厂的?”
“是。”
“除了你还有没有第二个送货人?”
“没有。”
“通过什么运送?”
“货车啊。”
“当时你交代了哪些注意事项?”
“这太多了,我哪记得起来。”
“你只交代了一样。”沈晾忽然抬起眼睛停下笔,冷漠地看着青年。
青年顿了一下,笑道:“对,我只交代了一样,就是不可轻易移动,而且需要在闭合状态下通电开关真空模式二十四个小时。”
审讯室内和室外同时陷入一片寂静。“真空机是不是你游说食品加工厂副总购买的?”
“是。”
“通过何种方式?”
“打电话呗。营销人不都那么干嘛。”
“你是个棒球手。”
“你看不出来啊?对对对,是啊。”
“获过奖?”
“哎,你关心棒球啊,会打吗?改天我们可以一起玩玩。”
“获过奖?”沈晾重复。
“获过啊。”青年满不在乎地说。
“你毕业于xx大学。”
青年这一回没有回答得那么快,他先是哂笑了一下,才说:“你们调查得挺仔细的,还是说这是你的能力啊?”
沈晾看着他。xx大学即是十年前那桩案子的受害者的学校,而这个青年的人事档案上,填写的毕业院校却不是该大学。
“没错,我是从那儿出来的。”
“为什么填写错误信息?”
青年保持着微笑,他什么都没说,但是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个案子也已经很明显了。问题深入到这个地步,再往前一步什么都真相大白。
“17号晚至18号凌晨,监视器维修期间,你进入过食品加工厂?”
“是啊,”青年这一回又开口了,带着一种非常嘲讽的假性的笑容,“定期维修保养嘛。”
沈晾慢慢地说:“但是你鉴定一切正常。”
“他们几乎没有用过那台东西,要维修干什么?”
“你认识负责这台真空机的人吗?”
“认识啊,”青年的笑容更大了,“他打电话让我来维修保养的嘛。”
青年看了沈晾黑洞洞的眸子一会儿,等到他写完字,青年说:“问完了吗?可以告诉我结果了吗?”
沈晾定定地看着他。
“问题够不够?听说你要问好几个小时才能看到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