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夫人更是紧接着出声道“你这个不孝的混帐东西,竟然要禁我的足,我可是你的祖母。”
还说什么以后都不得再出来,这不就是要她在自个的屋里了此余生吗,她说什么也不会答应这样的要求的。
李氏听到夏听凝的话后,也是强忍着身上的伤痛,艰难的转过身来拽住了夏老爷的裤脚,直喊道“老爷,您可千万不能答应她呀,妾身不想被禁足呀。”
她如今才三十多岁,还有大把的光阴呢,要真是被终身禁足,那她岂不是要待在青华堂里直到老死。这个该死的小蹄子,竟想出这么恶毒的法子来治她。
夏听凝望向夏老夫人的眼中闪现着凌厉的寒光,樱唇微启“我禁你的足又如何,你以为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能和我讨价还价。祖母?我承认的时候你就是,我不承认的时候你就什么都不是。”
夏老夫人被这么狠狠一噎,嘴张了老半天也不知道能说出什么话来。这个死丫头这是在威胁她呢,偏她还反驳不得,谁叫人家手里捏着莲儿的把柄,让她半点都反击不得,也没什么筹码能和对方讨价还价。
夏老爷踌躇着开口道“凝儿,这,这不太好吧。”对于禁他娘亲的足这一件事,他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夏老夫人看着夏老爷那副犹犹豫豫的模样,顿时觉得底气大足,继续嚷嚷道“我可是昱儿的生母,他要是敢禁我的足那可就是大逆不道。你就别指望他会听你的了。”再怎么样,谅她儿子也做不出这样事来。
夏听凝轻蔑而又嘲讽的看了夏老夫人一眼,转过头望向夏老爷道“你不禁她们的足也行,那你以后就只能赋闲在家,好好教教她们什么事规矩,免得以后再像今日这般失礼于人前。”
她这句话的潜在意识十分明显,不禁她们的足那就给她做好丢官的准备。
夏老夫人和夏老爷明显也都听懂了,正不知作何反应时,夏听凝突然从位上站起身来,留下几句话道“要怎么做全由你们自个做主,就是不知道这一旦丢了官,你们能不能适应得了那些整日只能吃粗茶淡饭的苦日子呢。”
说罢,夏听凝便带着晚玉头也不回的走了。
只留下大堂内的三人一脸的僵硬,半晌,夏老爷才下定了决心道“娘,您以后就待在这春熙居颐养天年吧。”
他好不容易才升到如今的正四品,若是因为今日之事而丢了官,那他可就什么都没有了,禁了她们的足也好,省得日后再惹出什么麻烦来。
夏老夫人瞪大眼睛,大声喊道“什么,你这个逆子,竟然真的要听那个不孝孙的话禁我的足,你这可是大逆不道。”
颐养天年?只是说得好听罢了,事实上还不是要将她软禁起来。
夏老爷阴沉着脸道“今日之事还不都是您和您那好儿媳惹出来的,儿子若真丢了官,没钱没势。您难道真的愿意娶过那粗茶淡饭的苦日子?还不如在春熙居好好待着,至少能够衣食不缺,您自个好好想想吧。”
说完这些话后,夏老爷又转头看向趴在地上的李氏,冷言道“你也给我回青华堂去,从今往后不许再踏出那里半步。”
语毕便直接转身走出了大堂,徒留下两个呆若木鸡的女人。
隔日,李氏和夏老夫人被禁足的消息便传到了夏听凝耳里,当然,夏老夫人是对外宣称身子不好,要在春熙居里颐养天年。
夏听凝听后只是清然一笑,这个结果她一早就料到了,她那个便宜父亲整日都想着能够飞黄腾达,升官发财,如今有这么大的两块拦路石挡在他的光明大道上,他会不把它们给搬走才怪呢。
现在这两人已经被禁足,她的耳根总算是能清静下来了,等再过几个月她出嫁后,也就不必太过担心娘亲和弟弟了。
兰院,林姨娘正与夏青荷坐在桌前说着话。
林姨娘身着不怎么起眼的素净衣裳,只能算是清秀的脸上略施薄粉,怎么看怎么无害。
夏青荷一脸感慨的道“姨娘,真没想到二姐姐竟有这般大的能耐,让爹将祖母和母亲都给禁足了。”
她们也是今早才刚知道的这个消息,虽然对外说夏老夫人是待在春熙居里调养身体,但哪个不晓得这其实就是变相的禁足,只是明面上说得好听些罢了。
林姨娘轻轻摆弄着桌上的茶杯,对着女儿一笑“自打老夫人和夫人三番两次都没能在那二小姐手中讨到好后,我便知道她们两人绝不是她的对手。若还是一意孤行,迟早有一天是要栽到人家手里的。”
要不是那老夫人和夫人太过自大,不懂得审时度势,都打心底里认为一个庶女翻不起什么浪花来。现在也就不会阴沟里翻船,被人家给收拾了。
夏青荷凑过脑袋道“所以姨娘上回才叫我到梨院,将祖母和母亲要算计二姐姐的事告诉她吗?”
林姨娘笑着点头道“没错。我之所以那么做,是因为以那二小姐的聪明,就算没有别人的提醒,那日也未必就会躲不过去。既然如此,倒不如由你去卖个好给她。这样一来,日后我们若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地方,她也会因记着你的好而不会推辞的。”
夏青荷恍然的点点头,又问道“那若是我提醒后,她还是没能躲过去呢?”
那样岂不是白费了工夫,难道姨娘就那么肯定对方一定会万无一失的躲过祖母和母亲的算计吗?
林姨娘喝了口茶,眼中闪过一抹算计的光芒“就算她没躲过去,我们不也还是得到了一笔银子吗。”
夏青荷这才了然,不禁在心里暗暗点头,原来不管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对她和姨娘来说都是有利无害。
想到这,夏青荷不禁赞叹道“姨娘,你真厉害。”
林姨娘宠溺的看着女儿,又嘱咐道“青儿,现在那老夫人和夫人已经被禁足,想必以后也是翻不了身的。如今这府里就是梨院独大,趁那二小姐还未出嫁前,你得多多过去与她亲近亲近。要知道,她可是要嫁到静王府去的,虽说那静王世子是个十足的病秧子,但他这会到底还在,又极宠着那二小姐。只要你要讨好了她,让她拿你当亲姐妹看待,日后若有什么好事,还不都会紧着你。逢年过节参加宴会什么的,也能央着她带你去,到时候,你就有更多的机会能嫁个如意郎君了。”
这二小姐已经是彻底和老夫人和夫人她们闹翻了,就连大小姐和五小姐也一样,等她日后嫁进了静王府,若真有了什么好的,也不会给那夏莲跟夏蓉两姐妹的。这老夫人和夫人就是蠢,总想着要将人家彻底拿捏在手里,才会引得对方这么大的反击。要是刚开始时好言好语,那二小姐也未必就不会帮衬着夏府一二,不过这样也好,倒给了她的青儿机会。只要青儿和对方打好关系,以后有什么好的,人家第一个当然就会想到自个的女儿了。
夏青荷郑重的点了点头,她知道姨娘说这些都是为了她好。且她也晓得,这静王府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权贵之家,若真能在宴会上攀上个公子,那她可就真算是攀上高枝了。
林姨娘又继续道“等她嫁过去后,你也要照常去梨院。我看那水姨娘的性子软,是个好拿捏的,你要是能哄得她把你当女儿看待,那你在那二小姐心里的地位就会更加与众不同了。”
夏青荷点头答应了一声,将林姨娘嘱咐的话全都暗暗记在了心里。
林姨娘最后又感叹了一句“要说那二小姐的命倒真是好,可也又不好。”
好的是能遇上这么个肯娶她这样的庶女为妻的人,且对方还是个身份高贵的世子。不好的是这么个良人却是个活不长的,到时候年纪轻轻的可就要守寡了。
一个多月的时间晃眼就过去了。
清晨,一辆接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悄悄驶到夏府的侧门,从上边下来几个粗壮的汉子和一个中年男人。在中年男人的指挥下,那些汉子十分利索的将马车上的一个个大箱子给抬了下来。抬脚就要走进夏府的侧门里。
守门的小厮一瞪眼,正要呵斥几句,却见那个中年男人笑呵呵的走了过来,开口道“这位小哥别恼,我们都是遵夏府二小姐的吩咐,将这些东西给送到梨院去的。”
说罢便伸手从宽大的衣袖里拿出一个荷包递了过去。
守门的小厮听到这些人都是奉二小姐的吩咐来的,且还给了个不轻的荷包,便连忙笑了开来“原来是这样,那您里边请,从这直走再往右拐就是梨院了。”
敢情这些都是二小姐请来的人,幸好他还没开口得罪人家,否则还不得吃不了兜着走。
那名中年男人笑得极为客气,点了点头后便示意身后抬着大箱子的壮汉们都跟着他走。
这一拨人进去后,守门的小厮正乐得直数银子呢,还没等他数完,门外便又来了另一拨人。同样也是从马车上搬下来一个个的大箱子,抬脚就要进夏府的侧门。
守门的小厮急忙闪了出来,话还未出口,便又有一个荷包递到眼前,只见领头的人道“小哥,我们是奉夏府二小姐的吩咐前来送东西的,请问一下梨院怎么走?”
守门的小厮愣愣的接过荷包,下意识的重复了一句道“从这直走再往右拐。”
领头的人道过谢后便直接带着人进去了。
守门的小厮晃了晃脑袋清醒过来,怎么有这么多人来找二小姐呀。又看向手里分量不轻的荷包,登时便把别的想法给抛到了九霄云外,乐颠颠的再度数起了银子。
梨院内,水氏正和夏子云在偏厅里用早膳,突然有婢女进来报,说是有人抬着许多箱子进来了。
水氏一愣,连忙放下筷子道“这是怎么回事呀?”
婢女摇了摇头“奴婢也不清楚,夫人还是出去看看吧。”
水氏点点头,又吩咐婢女赶紧去将女儿夏听凝请来,这才起身带着夏子云一起来到了大厅。只见厅里摆着五十来个大箱子,里边正候着两位中年男子,看穿着打扮,似乎都是生意人。
水氏带着夏子云抬脚走了进去,来到厅里的上方坐下。
两位中年男子急忙躬身行了个礼道“夫人,少爷。”
这让水氏更加感到云里雾里,急忙摆了摆手道“二位客气了,请坐,喝茶。”
“谢夫人。”二人又是齐齐一个回礼。
水氏看着这坐着的两人,斟酌着开口道“不知二位今日前来,可是有事?”
带着这么多箱子前来,也不知到底是意欲何为。
坐在前边的一个中年男子笑着答道“回夫人,我等都是奉小姐的吩咐将这些东西送过来的。”这可是小姐的娘亲,他得恭敬着点才行。
水氏一愣,小姐?难道说的凝儿吗?她正想要开口问个清楚,却瞧见女儿已经带着晚玉朝大厅这边走来。
------题外话------
亲们,还差了两千字,先将就着看一下哈,剪剪再去码文,明天一起发上来,算起来,剪剪欠了大家七千字呢,今晚熬下夜,明天还是继续八千更吧。欠债的感觉真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