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好生忧虑,安排了医生护士一大堆人随行。
谜娜没有阻止,深深理解艾琳的难处。临别时,她说,“夫人请放心,我有把握,埃肯先生再次回来时,一定会好起来。”
艾琳想,也许谜娜小姐想好要嫁给埃肯先生了。她笑容那样酸楚,“只要埃肯先生好起来,我做什么都甘愿。谜娜小姐,你会喜欢上这座宫殿的……”
谜娜嫣然一笑,不再回应。
故地重游,地宫入口。
埃肯和谜娜站在这里,无限唏嘘。仿佛就在昨天,他们还是热恋的情侣。
他健康阳光,英挺帅气;她古灵精怪,独一无二。
仿佛他们那天吵架的余温还在。她如此咆哮,“你跟我谈恋爱的时候,居然跟别的女人订婚?”
他那么无辜,“嘿,谜娜,我不爱她,只爱你!”
余音犹在耳畔,却恍若隔世,一如重走一遍前世的路。
两人互视一眼,朝地宫之门走去。
国君一令,所有人等一律在外等候。没有命令,不得入内。
埃肯在前,谜娜在后。
没错,阿沐达给的锦囊是地宫的地图。他凭着精准记忆,将地宫以及地宫内的地形进行了详尽标注。
谜娜是聪明人,一看这个,即知阿沐达的意思。
心病还需心药医。她研究过埃肯先生的病情,觉得他不是真正的心脏病,而是深重的忧虑缠上了。
重走旧路,物是人已非。
两人累了就坐下背靠背歇息。谜娜问,“身体还支撑得了吗?”
埃肯先生答,“我能打死一头牛。”这当然是个夸张的说法,可真奇怪,他在自己国家的时候,连喝水都困难。”
到了这里,他啃着干涩的面包,喝几口烈酒,竟是豪气冲天。
终于,走到了那座望不到头的铁索桥。
这桥的格局跟那巨幅油画一模一样,下面是空洞黑暗的深渊,前面是望不到尽头的铁索,直直延伸至远方。
埃肯先生站在铁索桥前,忽然全身痉挛,双腿一软跪下,双手也撑在地上,才勉强支撑瘦而高大的身躯不倒。
他的脸色苍白,表情因为痛苦而显得异常纠结。
谜娜蹲下,朝他温柔地笑笑,伸出手,“埃肯,你行的!”
埃肯不动,只是那样匍匐不前。前方有他每晚都梦到的出事地点,下面是万丈深渊。
他怕极了。一生中再没如此恐惧过,真正的害怕。
谜娜并不催促,只是陪他坐在铁索桥头,拿出一瓶酒仰头喝一口,“埃肯,你还记得那年是怎么认识我的吗?”
他竟是一窒,脑海中空白一片。居然想不起来了……为什么会想不起来到底是怎样认识她的?
跟她分离的****夜夜,最最深刻的就是这个巨大的黑洞。他狠狠闭了眼睛,微弱而沙哑,“抱歉,我们是……爬山认识的?”
事实上,他应该记得。他并不是个花心的男人,也不像别的王子那样女友遍天下,各种肤色不计其数。
他真正的女友,也就谜娜一个。说出来都没人信,会遭人笑话。连艾琳都算不得女友……可他真的不记得,到底是如何认识谜娜了。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