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锦砚又好笑又好气,拎着她下楼,“你搞的什么红酒下包子,引来一堆恶鬼,还不去准备?”
“嘿嘿,一起一起……”她偷瞄少主大人,觉得怎么看怎么稀罕,抱着老公的胳膊就不放手,傻乐着,“还是我老公好。”
“哪好了?”
“哪儿都好。”她笑眯眯,指了指花园里彷徨的背影,“你要是能去开导开导阿沐达那小子,就更好了。”
贺兰锦砚笑笑,为了表现得“哪儿都好”,大步走出门,找小舅子聊天去。
“阿沐达,你就这么放心?”说实话,贺兰锦砚也觉得这孩子的心大得不是一般。换作他,如果布卡去见哪个前男友,他绝对不允许。
阿沐达迎着夜风,漂亮的银发在月色下泛出妖孽的光泽,“我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好,放她,只是为了更紧地绑着她。”
爱上这样一个女孩,像鹰一样自由,像风一样来去飘忽,他除了等待,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已经等了这么久,再等一刻又如何?
彼时,谜娜告辞。
夜风撩起她迷人俏皮的小卷儿,黑色长裙是那个夜晚最神秘的风景。
埃肯先生携夫人直将她送到门口……他们站在一起,看起来那样和谐登对。男人庄重,女人优雅,连笑起来的弧度都仿佛一样。
埃肯走上前,与谜娜拥抱,轻贴了一下脸,彼此都感受到一种温凉之意。
接下来,艾琳也与谜娜轻拥告别。
谜娜嘴角噙着笑,转身而去。
这一次,她的胳膊没被埃肯拽住……走得洒脱而干脆。她不曾回头,一直一直大步往前走,然后坐进等在门口的黑色轿车里,与之融为一体,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谜娜没回头,看不见埃肯的脸色是那样苍白,看不见埃肯捂着胸口的痛楚。
“埃肯,你……”艾琳急得都快哭了。
埃肯先生摆了摆手,目送黑色轿车彻底不见,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匆匆道,“让医生到休息室来找我。”说完几乎是带着踉跄而去。
他的手揣在兜里,紧紧拽着一张白色方巾手帕,刚进休息室,便一口腥甜吐出。
白色方巾手帕上一抹鲜红,如一朵盛放得绝望的小花。
埃肯先生吐完这口血,顿时觉得心里一松。重重摔进沙发,顺手将白色方巾扔进垃圾桶。
他闭上眼睛,脑子里满是谜娜疏离客套的笑……胸口倏的又痛起来,眼前仿佛是她掉入万丈深渊的情景。耳边是他自己的呐喊,“谜娜……”
他以为那是错觉,其实真的把这两个字喊出了口……一喊出口,他全身几乎痉挛,喃喃的,“谜娜……谜娜……我,想你……谜娜……”
门外,艾琳泪流满面,终于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到C城来,终于明白那么健康的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远远的,医生急奔而来。她赶紧擦了把脸,掩饰着自己的失态,伸手敲了敲门,“埃肯,医生来啦……”
医生为埃肯先生打了一针。休息片刻,埃肯先生恢复了平时冷静的样子,再次出去与各级高官谈笑风生。
唯有艾琳在休息室里发呆,看着那张白色方巾上的鲜血,忧色重重。
她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声音凝重,“麻烦帮我查一个人,她的名字叫谜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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