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意外?”布卡十分诧异,“那是谁干的?”
“反正这次不给我个交待,就是不行!”叶苔娅恶狠狠地吐字,每个字都像把尖刀。
“你急死我了,到底谁干的啊?”布卡听那语气,有种不祥之感。
“你那个未来假婆婆!”叶苔娅牙齿咬得格格响,“人证物证都有,她还畏罪潜逃了。”
“……”简直出乎布卡的预料,没想到这个关键点上,她未来婆婆这么不省油,“会不会弄错了,她哪有那胆儿?再说,动机呢?她跟你无冤无仇,害丫丫做什么?”
这也是叶苔娅急于想知道的东西,“总之你老公要是想包庇她,别怪我翻脸!”
C城,庆南。
那是一个离C城有六小时车程的偏僻县城,山路弯曲,没有高速路可达。
挨着县政府的招待所斑驳破旧,却算得上本县最安全的旅馆了。
贺兰锦砚便是在这样的地方,找到了做完坏事就躲起来的冯瑞恩。
冯瑞恩到底没吃过苦,跑路还要开着自己的豪车,不被儿子逮住才怪。
她在这躲了几天,儿子就狂风来袭。
贺兰锦砚答应叶大小姐,会把冯瑞恩带回去交给她处置。如果是叶大小姐亲自出手,恐怕就没这么温和了。
房间里,只有冯瑞恩和贺兰锦砚两个人。
她起初恐惧,彷徨,全身颤栗,嘴唇发白,目光无神。几乎过了一刻钟,她看着一语不发的大儿子,忽然就怆然笑起来,笑声也在抖,“这么快就知道真相了?”
“为什么?”贺兰锦砚俊颜凝重,语气严肃,“嫌家里乱得不够?你是钱多了不知道怎么用,还是觉得闲得无聊找点事做?”
这才几天,冯瑞恩的白发就生出好多根来。她任凭儿子骂,直到眼睛润得看不清儿子的脸才哭出声,又夹杂着恨恨的冷笑,“你们贺兰家!你们贺兰家!没一个是好人!太绝了!实在做得太绝了!”
她也曾青春貌美过,她也曾家世显赫过。她嫁进贺兰家的时候,才刚刚二十出头。
她遇上个怎样的丈夫?花心,无能,平庸,除了玩女人得心应手,他做过什么?
有做丈夫的责任心吗?有做父亲的责任感吗?
而她在忍受丈夫花心的同时,永远失去做母亲的资格,却还要将这裹成个秘密瞒得密不透风,胆颤心惊。
她忍痛抚养丈夫在外花心而留下的孩子,三个都成年了,却到最后,她和她抚养的孩子们全部被赶出家门。
她临到老来,竟然被迫和丈夫离婚。一生荣护着“当家主母”这个身份,也在顷刻之间化为灰烬。
明明就该是贺兰佑之的错,为什么他依然在风流快活,为什么最后声名狼藉的却是她?
冯瑞恩抬起充满仇恨的眼睛,“砚儿,你敢说你心里就没有一点怨愤?”
一个家族的继承人,为家族事业劳心劳力,起早贪黑,没日没夜。就因为突如其来的身世变故,被彻底赶出家门。
这真是血统的原因吗?他本来就是纯正的贺兰家族血统。
不过,那又如何?贺兰锦砚微眯了眼,轻轻勾起唇角,“所以呢?你的目的只是要给贺兰家族添堵,制造一场闹剧。你并不在乎砸到谁,只要乱就行了?”
“还有你!砚儿!你!太伤我心了!”冯瑞恩陡然加重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