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揉肿胀的太阳穴,觉得现在骗子简直无处不在。就在刚才,居然电话打到办公室,指名道姓,说“你家孩子被车撞了”。
真是见鬼!她连婚都没结,上哪儿有孩子去?骗子实在可恨。
杨护士边想着,就那样将药车推进贺兰锦砚的病房,把药挂上,给病人输液。
差不多输了大半小时,亚刚一阵风似的卷进来,猛地推门,见贺兰锦砚眼睛闭着,脸色也苍白,撕心裂肺一声吼“少主……”,把病房都吼得抖三抖。
说时迟,那时快,他猛地将针头直接从少主手上大力扯出来,鲜血迸出,溅在雪白的床单上。
刺痛把贺兰锦砚惊醒,看着失态的亚刚,一时不解,声音平而淡,“你干什么?”
亚刚见少主醒了,一时松了口气,没来得及答话,便往外跑,差点把布卡撞飞。
布卡莫名其妙看一眼忽然失控的亚刚,刚问一句“发生什么事”,就见对方跑没了影。她一进去,便瞧见少主的血洒了一摊在被子上,捂住手背,血都还在往外涌。
“啊,少主大人,你怎么啦?”布卡跑过去,心疼得脸都白了,手也不知道往哪放。
贺兰锦砚只来得及回句“我也不知道,这是亚刚弄的”,就见亚刚带着医生护士匆匆而来。
大家的脸都凝重得铁青,按着贺兰锦砚就是一阵检查摆弄。翻的翻眼皮,查的查心跳,抽的抽血,把布卡吓得心都揪得疼。
她几次问“发生了什么”,都无人搭理。
整个病房中充斥着一种紧张的空气,就连挂着的那瓶快输完的药也一并被取走。再然后,轰隆隆上推床,直接把贺兰锦砚推走,进了急救室。
布卡扯着亚刚的衣角,结结巴巴问,“亚,亚刚,怎,怎怎怎么了?”牙齿在打颤,舌头在打结,一颗心就要蹦出胸口。
“少主被人换了药。”亚刚脸色铁青,恨自己一时疏忽没看牢,竟然晚了大半小时才发现。人手不够用,是件很恼火的事情。
亚京在同一层楼的垃圾桶里,找到一个一模一样的药瓶……
布卡急得团团转,深深觉得生活在一个漩涡之中,此起彼伏,一波未平,一波再起,无休无止。
她双手合十,求沐生族的神灵保佑少主大人安然无恙。后来又觉得少主大人不是沐生族,可能不受沐生族神灵庇护,便改成了天上地下所有神灵。
她念念有词,“所有的神啊,我家少主是百年难遇大巫师她爸,你们一定要保护他哟。要有什么报应,都报到我一个人身上。都是我不知道规矩,胡乱泄露天机。以后小兔子布卡再也不敢啦,再也不到处嚷嚷啦。”
神哟神哟,听得到我讲话不啦?保佑我家少主一定要安然无恙啊。
神哟神哟,听得到我讲话不啦?我是布卡,我是布卡。
陈左洋接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她念念有词,“妹子,你以为你在用对讲机啊?还重复两遍。”
咦,人家布卡这对讲机式的念念有词起作用了。贺兰锦砚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