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吉烈并不欢迎她,对她冷冰冰,甚至是态度桀骜冷漠。
印倾城仍旧风雨无阻,天天来。她办了年卡,最贵的白金年卡。拥有这种卡的人,可以独占整个房间,拥有自己专属存放作品的独立空间。
可是她发现,自从办了白金年卡,就再也见不着阿吉烈。来服务她的,是别的木工师傅。
她不敢发脾气,便默默去了大厅,混在一堆普通年卡里。她也不敢像别的女人那样,随时都在喊“阿吉烈师傅,阿吉烈师傅”……
她只是默默看他。有时候发现他终于看向她的时候,她会立刻抓紧机会展颜一笑。
他便立时别过头去,冷漠极了,神色中透出无尽厌恶。
印倾城好几次都被气得哭,啪啪掉着眼泪。后来她才知道,当时因为那场车祸,阿吉烈弄丢了一个小婴儿。
那个小婴儿是他最爱女人生的孩子,但不是他的。
之前没有人告诉过她这些,她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么回事。据说,这件事很隐秘,罗七夕说的时候非常隐晦,还千叮万嘱叫不要说出去,否则会影响很多人。
印倾城去找阿吉烈道歉。
阿吉烈一如既往冷漠以对,压根不搭理。她急了,便说,“我一定会找到那个小婴儿还给你们……”
她得到了两句话,一句话是“滚”,另一句话是“我讨厌你”。
大厅里做手工的人陆续离去,一个个笑嘻嘻地说,“阿吉烈师傅,谢谢你今天的指导。再见啦,我明天再来。”
阿吉烈朝她们微微鞠躬,“慢走。”挺拔的身姿,谦逊的态度,微笑的服务,令得女人们愉快地来,又愉快地走。
“阿吉烈师傅,你真帅!”
阿吉烈仍旧微微鞠躬,表示对赞美的感谢。他是那样绅士,有礼。
他穿了一件宽松的针织白色毛衣,很好看。毛衣外面,围了一条牛仔布的围裙,上面印有“吉烈木意”几个字。
这围裙本来是工作用的,经他一穿,成了时尚。客人们纷纷要求同款围裙。
后来他便订制一批,换掉了以前的麻质围裙。再后来客人纷纷购买,这竟然也成了“吉烈木意”的一个特色。
印倾城几乎忘了自己手上的活儿,痴痴看着阿吉烈。直到对方消失,她才如梦初醒,赶紧放下手工追出去。
她因为那场车祸,腿还没完全复原,走路一瘸一拐,脚步声轻轻重重高高低低,尤其走快了就凌乱得很。
不过,她还是追上了阿吉烈,“那个……我……你……我祝你春节快乐。”
阿吉烈顿住脚步,没有回头,声音比冰更冷,“你不来,我会更快乐些。”说完,便大步离去。
这是大年初五。印倾城回A市过年,只在父母身边待了三天,便急急跑来C城。她听到这句话,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从没受过气的千金小姐,在阿吉烈这里把一辈子的气都受完了。
阿吉烈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颓然倒进沙发。
有人敲门。
阿吉烈猜是那只跟屁虫,心烦意乱,“滚!再不滚我就……”
门忽然被推开,“就怎样?把我轰出去?”布卡扬着头,呲着牙,笑得满脑袋的卷儿都在颤,“咦,阿吉烈,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霸道总裁范儿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