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娜三天后解了禁,第一件事就是往布卡房间跑,要去看“小一号的自己”。哟,哟哟,“小一号的自己”才三天不见就变得这么好看了?
她觉得是自己的功劳,“刚生下来就坐过飞行器的娃真不同,长得又快,才三天不见就有小卷卷儿了。嘻嘻,来来来,谜娜姐姐给你带个手镯,贝贝牌的。”
布卡倒是不害怕,直把贺兰锦砚吓得讲不出话来。
古堡里的生活因为谜娜的解禁,变得多姿多采。可爱的小七步也受到所有人的宠爱,这个抱了那个抱,跟击鼓传花似的。
很多时候,等大家玩够了,阿吉烈才悄悄抱着小七步坐在花园里晒太阳,喃喃自语讲着什么。
贺兰锦砚和布卡站在古堡的窗边向下遥望,就能看见那个漂亮又干净的少年,安静地抱着小七步,安静地笑着。
那真是称之为少年,一点都不为过。透明白晰的皮肤,在阳光下仿佛能让人看清里面的血管和经络。
干净,清澈,单纯。
两人都觉得对不起阿吉烈,互视一眼,心头有些堵。
布卡倚着窗,低低地说,“我们要对阿吉烈好。”
“嗯。”贺兰锦砚答应着,拉起她的手,触碰到那枚粉红的钻戒。
他本来是个嫉妒心很强的男人,对于喜欢的女人周边一切异性生物都有着敏锐和尖锐。但时至今日,他看着阿吉烈孤单的身影,感觉自己是个残忍的掠夺者。
即使用“前世姻缘”来解释,都不能够理直气壮。
贺兰锦砚甚至希望阿吉烈是个卑鄙又狭隘的小人,这样的话,还能心安一点。可是偏偏,那是个真正内心纯净又善良的男人。
他把布卡抱上床,哄她睡着了,才缓缓下楼,迎着艳丽的阳光走近阿吉烈。
阿吉烈见他来了,忽然变得惶恐,赶紧把正笑得欢的七步递过去,讷讷的,“我,只是想抱抱……”
贺兰锦砚的胸口有些热,有些暖,蓝眸也荡漾着一抹明媚的水气。那使他看起来诚恳而友善,“你抱!”
他没有伸手接过七步,只是挨着阿吉烈坐下,逗弄着女儿嫩滑的小脸蛋。
阿吉烈手足无措,感觉被一种气场压得透不过气来。他其实有些怕贺兰锦砚,或者不是怕,是自卑,觉得对方太有本事,而自己是个乡巴佬,连英文都听不懂。
贺兰锦砚边逗着女儿边聊天,“七步像不像小时候的布卡?”
“像……”阿吉烈下意识地回答。其实他也不清楚布卡生下来是什么样子,毕竟只比布卡大一岁。他客观地补充着,“眼睛,像你。”
贺兰锦砚温柔地勾起唇,真挚而诚恳,“小七步什么都有,就是缺个干爹。阿吉烈,你介不介意给我女儿当干爹?”
阿吉烈抱着孩子的手微微抖了一下,“贺兰先生……”
“我全名叫贺兰锦砚,大家都叫我锦砚。以后,你也叫我锦砚吧。”贺兰先生多么平易近人,“我现在帮我女儿求个干爹,你愿意吗?”
“锦……咳,那个,我真的可以做小七步的干爹吗?”阿吉烈忐忑的眼神,令得贺兰锦砚几乎要惭愧地遁走。
“当然!我们小七步很喜欢阿吉烈干爹的。”他笑起来,用手戳了戳女儿的小脸蛋,“是不是呀,小七步?”
小七步咯咯笑,好似在回答“是”。
阿吉烈也现出孩子般纯净的笑容,在阳光下温暖而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