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说的是贺兰冰封,这是贺兰冰皓的亲弟弟。
人家大小伙儿可不乐意,“爷爷,你说我就说我,别把我哥搭上。我哪有吃饭要人哄,是我妈非要哄。我都吃不下了,还非得追着喊‘再吃两口再吃两口’,我都被我朋友笑死了。”
老爷子其实是理解的,“你妈妈生你的时候太艰难,算是老来得子,自然宝贝些。你就不能自个儿多吃点?”
“我又不是猪!”
“怎么说话的!”
“好好好,我是猪我是猪,”贺兰冰封回头问他哥,“哥,猪是怎么叫?咩咩?”
“那是羊!”
“爷爷,你们先聊着,我出去问问刘婶,猪到底是怎么叫的,等我学会了,回来叫给你听听听听……”人家自带回声和混响,溜之大吉。
老爷子气得直吹胡子,“这小子!这小子!你们这一个个的,都学着点砚儿!”后面吧啦吧啦,数了一堆贺兰锦砚的好,直到散场。
叶苔娅腰酸背痛地和贺兰冰皓一起走出客厅,上车,驶出贺兰庄园。
“是不是很无聊?”贺兰冰皓问。
“没有啊,挺好的。”叶苔娅努力使自己看起来愉快,“爷爷很好笑啊。”
“老小孩老小孩嘛,就是喜欢有人陪。”贺兰冰皓一只手控制着方向盘,抬起另一只手,用手背轻轻摩挲了一下叶苔娅的脸,“以后我们经常回家陪陪他老人家。我帮不上锦砚的忙,不能什么义务都不尽吧。”
叶苔娅本来想说帮锦砚有什么难的,我分分钟搞定,比陪你家里人舒爽得多。但话到嘴边变得温顺,“好啊。”
贺兰冰皓将车开回自己的别墅,与叶苔娅共度良宵。彼此都解脱得多,欢爱往往比说话来得直接。
挥汗如雨,只需要付出体力。不需要说着自己不想说的话,做着自己不想做的事。
午夜时分,叶苔娅醒来,伸手一摸,身旁无人。她没有开灯,只是睁着惺忪的眼睛四处看,然后下床赤脚踩在厚厚的地毯上,走到宽大阳台门边。
银消的月光,洒在高大男人的身上,将他晕出一个轮廓剪影。朦胧,不真实。如同从月亮上来的男人,不食人间烟火。
有几段台词,是这样的。
林迪,我爱你。
林迪,为了你,我三千能杀尽天下人!
谁敢跟我抢,她就得死!
林迪,为什么我觉得你是讨厌我的?我是你的三千啊……
叶苔娅对书里的三千是熟悉的,台词也是熟悉的。心里生出一种卑微,仿佛手上沾满鲜血。
她怯怯地退回到床上,缩成一团,坐了很久很久,都不见他进来。
蓝皓一个人站在外面想些什么呢?构思新作品?还是在想要不要跟她继续走下去?
叶苔娅的心很累很累,仿佛握着的是一碰就碎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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