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那个制造“贺兰七步”的夜晚,像是一个久远的梦,久远到他都快不记得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他拍拍妹妹的肩膀,“你心里喜欢谁,只要对方也足够喜欢你,就大胆去爱,哥哥给你做后盾……”
贺兰锦鲤深深觉得哥哥变了,变得更加高大,更加有人情味儿。这也许是布卡的功劳,那个可以点石成金的嫂子。
在某个夜晚,点石成金的嫂子忽然肚子疼。贺兰锦鲤睡得迷糊间,听到外面狗也叫,人也喊。
她披散长发,穿着睡衣就冲出卧室房门。
那时候,程明秀早已进了布卡的房间。
布卡一头大汗,捂着肚子,“程,程姐,我……我肚子疼……”
贺兰锦鲤吓得惊慌失措间,忘记给医院打电话,当着布卡的面给哥哥打了电话,“哥,布卡肚子疼,怎么办?怎么办?哥……”
在这种情况下,布卡一惊,却仍然拼着一丝力气,打手势,压低声音吼,“小,小鲤,不要告诉你哥我怀了孩子!不要!”
“都什么时候了!”贺兰锦鲤急得跺脚,捂着手机的送话端。
“什么时候都不能说!一定不能说!”布卡捂着肚子,大汗淋漓,“快,跟你哥说我没事,已经好了!”
“……”贺兰锦鲤无语了,还是当着布卡的面说,“哥,没事了,布卡装的,她逗我玩呢。”
“……”贺兰锦砚心酸得不行,这女人!一定要这样瞒着他吗?
救护车到了,去医院。布卡流了血,有流产迹象。
那时,贺兰锦砚在医院跑出跑进,跑上跑下。跑的又何止是他,田老四也跟着跑,逼着他姐也来坐阵。
他姐气得要死,“田老四,咱们又不是医生,坐在这儿有用吗?”
田老四指指急得团团转的少主,“有用,老板在这儿,他就觉得医生更加尽职尽责。姐,你少睡几个小时,一样美!”
“滚一边去!我都被田家踹出家门了,怎么还逃不掉你们这些亲戚!”
专家团轰隆隆到了,正会诊中。
这一通折腾,把贺兰锦砚的心都折腾碎了,还不能露面。
田荆递过去的烟,也被拒了,“少主,我不明白小女巫是要干嘛,她为啥不让你知道?”
少主也心烦着呢,“她事后吃了药,居然也怀上了。她担心孩子不健康,所以不愿告诉我。”
“你女人好样的!”田荆的堂姐田胜男点了一支女式烟,指甲在灯光下泛出粉色光泽,“你们这些大家族的继承人,给不了女人信心。在这种事儿上,女人最遭罪了。她一定是想,健康的孩子还有得说。要是不健康,只会被你们家的人打脸。”
贺兰锦砚长长叹气,不知道该怎么办。布卡不承认他,他就不敢去家族里提这个事儿。就像风箱里的老鼠,两头没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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