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锦砚的眸色沉了又沉,吩咐亚刚,“报警!所有人都派出去,给我把邱冰雅挖出来!”
便是在这时,一阵风席卷而过。阿吉烈冲进来的时候,差点把贺兰锦砚撞开。
他想道歉,可是没时间,只是仔仔细细地盯着布卡,看她完完整整才重重松口气,“对不起,布卡!都怪我!都怪我!我不该说要走……”
这一刻,他感恩沐生族的所有神灵庇佑。也只有这一刻,才能让他真正看清自己的内心世界,是那样渴望布卡能健康平安。
只要她健康平安,他别无所求。
他的小布卡哭得都快断气了啊,令人心碎,又令人喜悦。
痛并快乐着。只要她好,他就好。
阿吉烈替她擦着眼泪,仿佛又看到还没长大的小布卡哭得眼泪鼻涕一团花,“对不起啊,都怪我……”
布卡看着阿吉烈就觉得好亲切好温暖,“不怪你,是我自己倒霉!不怪你……呜呜呜……我害怕……阿吉烈……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阿吉烈拍着她的背,“我在这里,我们都在这里。不用怕,没有谁能再伤害你了……都是我错了……”
布卡觉得自己没用极了,跑都跑出来,有什么好哭的?可是忍不住,实在忍不住……右边是贺兰锦砚,左边是阿吉烈。
他们都来了,一个在左,一个在右。
没有左右为难,仿佛是全部拥有。她的整个世界都闪着温暖的光。因为太温暖,所以一直哭不停。
贺兰锦砚缓缓站起身,危险地眯起眼睛,扫过缩在后面的陈左洋。
陈左洋吓得一个哆嗦,像蔫了的气球,耷拉着脑袋,大气不敢出。
亚刚一瞧,乖乖不得了,少主要发怒了。他一脚踢过去,重重踢倒陈左洋,走过去居高临下地问,“混蛋!简直瞎胡闹!你知错没有?”
“知错!”陈左洋是真知道错了啊。想想就后怕,万一,万一的万一,布卡妹子没逃出来,刚才看到的一幕让他直接跳楼得了。
“你知错个屁你知错!”亚刚少见的暴怒,一向脾气很好的主,这回也发狠了,“邱冰雅呢?”
陈左洋耷拉着脑袋,像犯了错的小学生,“在,在那边,楼里。我们进去的时候,她,她已经那样了……开始我们还以为是布卡……幸好不是,菩萨保佑。”边说边去看贺兰少主,心虚又胆怯。
贺兰少主在看天,仿佛正考虑应该把他扔到太平洋还是印度洋去。
陈左洋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心拔凉拔凉,“亚刚哥,那伙人被岳胜他们抓了。”
亚刚一听,松了口气,思量着能不能在少主面前讨到个好。他走过去,附在贺兰少主耳边说了几句。
贺兰少主的眸色更是阴戾得不行,“什么叫就那样了?到底哪样了?”
亚刚使个眼色,叫陈左洋过来。
陈左洋脚一抖,走过来,站得老远,“少主……”
贺兰少主没看他,仍是看天,仿佛已经决定把他扔太平洋去。
“说一下过程,”亚刚提醒他。
陈左洋心头又一抖,“当时,阿吉烈看见布卡妹子了,结果一辆面包车开过,布卡妹子就不见了。所以,所以我就调了那个路段的监控出来看,把车牌号发给朋友,让他们帮着找这辆车。”
“为什么不报告?”贺兰少主终于发问,仍是一眼都不看他。
陈左洋哪敢再胡说,只得深刻剖析自己的原始心理活动,“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