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不下好印象,那就做一个掌控对方的人吧,目光凌气大盛,“锦城的亲妈死的时候说什么来着,贺兰夫人还记得吗?啊,我还忘了,锦鲤的亲妈来找过,想看看孩子……”
冯瑞恩端着的架子,仿佛一下子垮掉了。扬起的下巴,轻蔑的斜视,以及打心眼里瞧不上别人的表情,顷刻之间轰然倒塌。
她手里的红酒杯,狠狠荡了一下。然后跌坐在身后一把柔软椅子上,瞬间苍老十岁。
冯瑞恩坐着仰望,布卡站着高高在上。
优美的音乐在回荡,华服美裳,杯盏交错。有好些人已经朝这边遥望,觉得贺兰家的当家主母,似乎跟一个女孩起了冲突。
冯瑞恩抬起头,眸光里满是恐惧,“你,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将来我要嫁给锦砚,你不许阻拦。”她目光清澈而坚定,气势逼人,仿佛谁挡道就灭谁。
那每个字,都如重锤击打在冯瑞恩的心上。一个人捏了另一个人的把柄,便是这样的格局。
冯瑞恩做梦都没想到,安然无事过了这么多年,竟然被一个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女孩查得一清二楚。声音是颤抖的,“你,你胡说!无凭无据,没有人会信你!”
“贺兰夫人,你傻了吗?谣言一出,老太爷一定会让锦砚三兄妹跟你做亲子鉴定,你以为瞒得住?”布卡的目光冷得如冰,就那样看着慌张的冯瑞恩。
冯瑞恩还想挣扎,却知对方若是没有十足把握,绝不会讲得这么轻描淡写。况且,她心里比谁都清楚,人家所言非虚,全是事实。
她拿着红酒杯的手一直在抖,红酒便在杯子里跳跃。
天空暗了下来,怕是要下暴雨了。
冯瑞恩恐惧极了,仿佛一只被拔光毛的母鸡,什么也不剩。娘家冯氏家族已经破产,一旦爆出她深藏多年的秘密,她将被赶出贺兰家族,再无容身之地。
此时的气势,和早前简直不像出自同一个人,“布卡小姐,你……”瞳孔倏然一缩,红酒泼洒在隆重的礼服上,“锦,锦砚……”
“妈,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脸色怎么差成这样?”贺兰锦砚听孟江南报信,说母亲和布卡似乎起了冲突,这便风风火火赶过来。
他看看母亲,又看看布卡,两人的神情都不悦,果真是起了冲突的样子。并且他看得出来,母亲像是受了布卡的某种惊吓,不由得拧起眉头,看了看布卡,“你怎么在这儿?”
冯瑞恩生怕布卡讲出点什么骇人之语,到底是当家主母,反应比别人快,“我刚才头晕,是布卡小姐扶了我一把……”
“是吗?”贺兰锦砚多精明的人,明显感觉母亲撒谎,审视之意更盛。
布卡心里是沉重的,还没嫁呢,就跟人家当家主母搞成这样,硬着头皮道,“贺兰夫人太紧张你……”
这话快把冯瑞恩搞闭气了,却又听到这番话,“她以为我是你带来的女伴,所以正查我家祖宗十八代。天下父母心,她也是希望锦砚你能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
这话听起来合情合理,很像贺兰家当家主母的作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