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儿将脸颊贴在年妈脸上。他知道谁最爱他。年妈是真正爱他的人,他懂。
谜娜双目晶亮,蹂躏男神的俊脸,讲出的话,却像个大人,“贺兰先生,楚天没事吧?”
“没事,送回他父母那里了。”贺兰锦砚也不由自主用大人的语气与之对话。却是一出口,立时瞅了一眼怒儿,捕捉到对方眼里的一丝黯然神伤。
心,更加疼痛。那种疼痛不是恶心,只是难过,是悲凉,却又夹杂着从未有过的喜爱。
他忍不住温存了声线,“怒儿,你要是不想去部落生活,就留下吧。这里有年妈陪你,还有……我,和你爸爸,也会经常来看你。”
怒儿骤然红了眼,低了头,哽了声儿,“嗯”。却又觉得没表达够。毕竟是个孩子,出远门害怕,还是个没听说过的部落,真的好害怕。眼泪顿时就啪哒啪哒掉下来,“怒儿不想离开年妈……”
年妈捂着嘴,还是忍不住哭出声来,“年妈也不想离开怒儿……怒儿走了,年妈怎么过?”
这就是人类中最最可贵的亲情吧。怒儿是人,并且是最懂感情的人。
贺兰锦砚为自己曾经所做的一切荒唐事,感到痛心疾首。他低了头,看着谜娜,“亲爱的谜娜女士,你能不能留下一阵子,陪陪怒儿?”
谜娜笑嘻嘻玩赖皮,“那你亲我一口!”
贺兰锦砚捏捏她的小鼻子,“谜娜是个大姑娘了,怎么还亲来亲去?”
“嘻嘻,你忘了我是小女巫?小女巫在什么时候都可以接受臣民的亲吻!”
得,贺兰少主成了小女巫的臣民,“是,小女巫陛下!”他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一个,如同父亲对女儿的珍爱。
怒儿也从年妈怀里蹦过来,“怒儿也要亲吻小女巫陛下!”他笑起来,牙齿洁白,漂亮得如同天使。
尾巴藏在大衣里,在贺兰锦砚眼里,那已经不会再让他想吐了,而是自动幻化为天使的翅膀。
他对怒儿态度和情感的转变,直接体现在对布卡肚子里孩子的不同。
想通了,百分之五十!一半一半的机率!
即使上天跟自己开了个玩笑;即使很不幸,他的孩子也会像怒儿或是楚天;即使……所有的即使,都阻止不了他要为布卡保驾护航,让她顺利生产。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贺兰锦砚回到家的时候,已是早上八点。那时,布卡正在睡觉。
他一开门,很轻微的响动,她就惊醒了。
“昨晚还发生什么事了吗?”布卡一整夜都睡不安宁。一会儿梦到叶苔娅又活过来了,一会儿梦到叶初航疯疯颠颠开着飞机到处乱飞坠机,再一会儿又梦到贺兰锦砚不认识她了……
“没事,都解决好了。”贺兰锦砚一边说着,一边解着大衣衣钮,脱下大衣挂好。他一脸倦意,却是一倒在床上,就将耳朵贴到布卡的肚子上认真听半天。
“你干嘛?”布卡用手梳理着丈夫的短发,手抚上他的俊颜,感觉有些凉。于是用掌心的热度,去温暖他,细细摩挲他的脸,“感觉你有点不一样了啊,老公。”
“哪里不一样了?”贺兰锦砚舍不得离开老婆的肚子,就那样粘腻地贴着,还跟孩子讲话来着,“小七,你快快从妈妈的肚子里出来。咱家小七出门也不带腿,以后爸爸抱你……”
哎哟,她老公真的不一样了也!以前可从来不讨论孩子,一讨论就苦大仇深。布卡觉得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