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全想不起来了。
贺兰锦鲤忽然高兴地笑了,因为看到年妈,还有年高。她挣脱邱墨西的手,奔了过去。
在众目睽睽下,她扑进年高怀里,很依恋的样儿:“年糕哥哥……”
年高泪流满面,却不敢伸手像之前一样去抱她了。
半年前,少主把他调去管怒儿,不让他插手小姐的事,也许正是不想他离小姐太近。
少主也看出他的心思了吧。其实,他对小姐没有任何奢望,只是想默默陪伴而已。
今天,小姐就要嫁作他人妇。她再也不可能像过去的两三年中那样,将头枕在他的肩上问:“年糕哥哥,你可以陪我一辈子吗?”
那时,她的世界只有他,真好。
小姐离开几日后还能记得他,在这么多人中,她还能记得他的样子,他已经很感激了。
他听见她说:“年糕哥哥,走,我们玩去。”
贺兰锦理又忘记了前一刻的事,忘记了邱墨西的求婚。她是真忘,不是故意给邱墨西难堪。
但邱墨西此刻已大步奔过来,牵起她的手,朗声笑道:“小鲤,改天再玩,今天是我们的大日子。乖,先签字结婚,再叫年糕哥哥和年妈到家里来玩,好吗?”
“哦。”贺兰锦鲤总算想起结婚的事来了,一副很有逻辑很有条理的样子:“那我哥哥同意我们结婚了吗?”
“当然同意。”邱墨西瞥一眼眉头紧皱的贺兰少主,连骗带拐地把贺兰锦鲤塞进布加迪。
喜乐还在欢快奏响,仍是那首情绪饱满的结婚进行曲。
邱墨西把贺兰锦砚拉到一旁交待道:“你先通知一下你爸妈过来,还有老爷子要不要出席?一会儿我领完证,我爸妈就来了。”
贺兰锦砚听得恼火死:“你这排场就算结婚了?有你这么结的吗?”
“算预热,预热!”邱墨西压低声音:“我这不是怕泡汤嘛,把两家人先搞到这里来见个面。你也知道,咱们两家早前水火不相融……”
“谁跟你‘咱们咱们’,我现在非常怀疑你跟小鲤结婚的企图。”贺兰锦砚说是这么说,表情却不冷。
邱墨西笑得洒脱:“我现在人生只有一个企图,就是给小鲤幸福。哥,嘿嘿……”轻轻一拳打在大舅哥身上:“以后不要动不动就揍我,我还有老婆要养的。”
大舅哥又一拳轻揍在他身上:“你最好做得比你说的好,否则……”
拱过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笑嘻嘻:“西瓜哥哥,新婚快乐哟。哎呀呀,我刚才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理得顺这个关系……”
她掰着手指头,数得很认真:“你看啊,按道理说,我叫你西瓜哥哥,就要叫小鲤西瓜嫂子是不是?可是小鲤又是锦砚的妹妹,所以你叫锦砚叫哥,那得叫我嫂子呀……可我到底是嫂子,还是……”
“你是兔子!”两个男人异口同声,爆笑。
婚礼进行曲奏得更加高昂,家仆们开始在草坪上放置纯白色漂亮的桌椅。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贺兰锦砚的手机响了,一个声音在严肃报告:“贺兰少主,楚夏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