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卡腼腆地站起来,对服务员道:“能不能帮我找一截绳子?这么长的。”她比划着,眼睛眨巴眨巴。
贺兰锦砚虽然也极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但他确实很没原则地一味偏向布卡。从心底来讲,就算布卡真的串通叶初航,他也不打算追究了,何况布卡说了她没和叶初航串通。
最起码,布卡现在真真实实地坐在他身边,以未婚妻的身份。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安心?
以前的谁是谁非,谁对谁错,真的算得清吗?如果要算起来,最早错的人是他。
只要一想到那个雨夜设计这么单纯可爱的布卡,一想到他们之间的分分合合,欢喜的,伤痛的……所有所有的记忆,他就不能原谅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甚至不能原谅自己曾说过:我是你喜欢不起的男人!
他和布卡所经历的一切,外人又怎能了解万分之一?他又怎么可以放任自己的朋友,在这样的场合质问布卡?
他放下筷子,声音沉而坚定:“布卡,你不需要解释什么。”他深邃的目光投向顾疏伦:“是我欠布卡在先。”
顾疏伦本来装得醉意熏然,听到这话,也不由得坐直了身体,耷拉着脑袋。
是的,一开始,就是他们欠布卡的。整个设计到了这一刻,已面目全非,完全偏出了轨道。
他喝了酒的脸,本来就红,此刻更红。
布卡心里升起一丝被人信任被人保护的暖意,对昨晚的事,更加觉得有解释的必要。她再次催促服务生找绳子来,伸手握了握贺兰锦砚的手:“我的确欠你们一个解释,他不问,我也是要说的。”
她其实有些怕顾疏伦,怕在座所有贺兰锦砚的朋友,再不是上次吼着打麻将赢钱的诈尸小兔子了。她将绳子递到顾疏伦面前,有些怯然:“你把我绑起来嘛。”
顾疏伦心儿一抖,几乎是同时,贺兰锦砚就黑了脸:“他敢!”
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啊。顾疏伦横了一眼要老婆不要兄弟的贺兰锦砚,没精打采:“小兔子,你这是想逼我死呢。”
小兔子咬了咬嘴皮,脸红通通,蹦蹦跑到少主面前:“你不要凶嘛,我是真的想解释解释。再说,顾先生也是为你好,怕你被我骗了。”
顾疏伦就那样看着布卡,心道段位真是超高啊。上次趾高气扬扮老虎,这次化身温柔小绵羊,怪不得把少主整得神魂颠倒,无法自拔。
布卡安抚好贺兰锦砚,再次将绳子递给顾疏伦,让他绑住自己的双手。
顾疏伦在少主蓝沉沉的目光中,哪敢真的绑,随便松松打了个结,交差了事。
布卡一秒钟之内就解开束缚,手里举着绳子:“这个太容易了。叶初航绑我的时候,比这个难一百倍。你用点心好不好?”
所有人都惊异地看着布卡,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尤其是顾疏伦。那个结,虽然有点松,不勒手,但他绝对是将布卡绑好了的,并且,是双手反绑身后。
正常来讲,这种情况下,绝无可能这么快挣脱绳索。可是,布卡确实挣脱了。
贺兰锦砚也很惊讶,唇角漫出一丝宠溺的笑来。哟,他们家兔子还有特长嘛。
他并不太在乎她的解释,早就想好了,以前发生的一切都要像尘埃一样抹掉。最重要的是现在,她就在他的身旁。
人在,心也在。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