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样胆小的兔子啊,人家把话都递到嘴边了,她竟还是不敢问。不问的原因,其实是觉得自己心理意志力太薄弱,就算被骗了,还是会相信他的话。
比如现在,她已经相信了,楚夏真的不是贺兰锦砚的女人。却又觉得说不过去,他弟弟的女人干嘛会去找他,他又干嘛要给人家钱?
贺兰锦砚等半天,等不到这家伙的自觉性主动开口来问他。他发现自己是那样不被信任的人,有些颓丧。
贺兰锦砚轻轻叹口气,出去叫人来收拾食盒。他燃了支烟,在走廊上狠狠抽着,闷得心头发慌。
期间,他接了个家里打来的电话,叫他今晚必须回家,有重大事情商讨。
这一天迟早要面对,只是不想在今晚。贺兰锦砚冷沉地回复说,今晚有事,回不来。然后果断挂掉电话,果断灭了烟,大步推门进房。
他衣角带风,单刀直入,不再跟小兔子玩游戏,恢复了一惯的做事方式:“布卡,那孩子不是我的,女人也不是我的,你信不信?”
“……”布卡茫然地看着冷沉的男人,觉得那一字一句好难理解。吃撑了,脑子缺氧,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说信他,实在不怎么诚实。说不信,其实她还是有几分信的,这是她无法质问他的原因。并且,她理不出要从哪里问起。一切回答,都无法真正解开她心里缠得凌乱的纠结。
贺兰锦砚眸色骤深,长臂一勾,出其不意地用力将她揉进怀里:“听着,布卡,这话我只讲一次。你要是再听不进去,我就拿你剁了去喂老虎。”
喵了个咪的,有这么威胁兔子的吗?布卡用手推了推,没推动,只得缩在他宽大温暖的怀中。她轻轻闭了眼睛,意志力超薄弱,舒服得想睡觉。
他的声音坚定却柔软,仿佛水珠滴进她干涸的心间:“第一,我不喜欢孩子,所以不会让女人怀上我的孩子;第二,我这辈子,只有你一个女人。如果你没怀上,就绝不可能有人怀上。”
“……”信息量超大。等等,等等,这是什么意思?布卡听得心倏然一热,仰起头,看见他唇角微扬着……
她吃得太饱了,脑子不怎么转得动,问话问得超白痴:“只,只有我,一个女人,是,是什么意思?”
布卡的注意力全部放在第二条,完全忽视他讲的第一条了。在这一点上,她还算是聪明的,懂得抓主要矛盾,忽略次要矛盾。
只是她做梦都没想到,往往有时候,看起来像次要矛盾的东西,其实才是主要矛盾
贺兰锦砚瞅着她吓得面色发白的小模样,相当不悦地皱眉:“你是白痴吗?我讲话那么不好懂?”
“好,好懂,就是觉得惊悚。”布卡老老实实地回答,抬起眸望着他,习惯性地搞乱小卷儿。
至今还记得那个黄昏,她讽刺他,嘲笑他,拿烟灰缸砸破他的头,流了很多血……她其实老早就想问问,他头上的伤如何了?
但她不敢问……她竟然在他面前,变成什么都不敢问的人。如果不是因为他再次强行闯入她的生活,也许他们将永远不可能交集。
她更不可能听到他说:我这辈子,只有你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