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锦砚气出内伤,这女人现在知道他是朋友了?对待朋友的态度就是这样的?
他闷哼哼地出门,给朋友买衣服裤子去。
那是大年初一,街上没什么人,商店也几乎没开门。贺兰锦砚转悠一圈,两手空空地回医院,一回去就吼:“死女人,你自己出远门都不带换洗衣服?”
布卡正翘首企盼,见他什么都没拿就回来了,瞬间蔫了:“我的行李在海港旅馆里。”
贺兰锦砚冷哼一声,想起什么,没理她,又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儿,他再次回来,手里拎一个行李箱,打开,扔一条内裤,正好落在她的脸上:“穿我的!”又扔出一套运动衣裤:“穿我的!”
布卡嘴角抽一下,很快就笑了,哗啦一声扑上去,叭唧一口:“你真聪明,放心,我不会嫌弃你的。”唱着歌儿飞进浴室:斑马,斑马,你不要睡着啦,再给我看看你受伤的尾巴……
贺兰锦砚已经被这女人折腾得精疲力尽,轰然倒在床上,耳里听着“斑马”,嘴角不由自主逸出一抹笑意。这女人,如果不是有那么多这个那个,还是蛮可爱的。
叶初航那根刺还没拔走,又多了个阿吉烈。听起来,这个阿吉烈更实质一些。小娃子阿沐达都说,亲眼看见……一想,心里就冒火。
一冒火,他就反锁了房门,呲着牙挥着爪,等着小兔子乖乖出来。
小兔子一出来……啊呀喂一声,就没了声音。难道她洗白白出来,就是为了让他扑倒吗?唉,这节奏,超忧伤。
男人吃饱喝足,似乎心情好些了,还拿干毛巾帮她擦头发。
布卡朝男人扔去幽怨的眼神:“你当这儿是东方明珠呢,想扑就扑!”
“我不能对你的暗示无动于衷啊。”贺兰锦砚忍着笑,俊脸一本正经:“你都把暗示搞成明示了,一直在嚷嚷洗澡洗澡,我要还不理你,到时你得骂我禽兽不如。”
“……”布卡从来不知道这男人的嘴这么厉害,快怄出内伤了。
贺兰锦砚边帮她吹头发,边拍她脑瓜:“布卡,我本来以为,你从树上掉下来,怎么也得搞个脑震荡。结果,不仅没有内伤,连外伤都没有。”
布卡很得瑟,晃晃脑袋:“那算什么,我小时候经常从树上掉下来都没事,阿吉烈……咳,那个啥,咳,我头有点疼……”
贺兰锦砚听到“阿吉烈”这个名字时,吹头发的手顿了一下,故作云淡风轻地问:“阿吉烈怎么了?”
“咳,没什么。”布卡闷闷的,并不是因为怕惹了这男人,而是想着那么好的阿吉烈不在了,心头很难受:“人都没了,还说什么呢。”
“海啸?阿吉烈也在岛上?”贺兰锦砚的醋意更浓,说话却不再那么不敬。跟一个死去的人一较高低,要怎么个较法?
布卡低着头,眼睛红一圈,哽一声:“那天我叫他陪我和阿沐达出岛,平时他都肯,那天偏偏不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肯……唉,要是他肯陪着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