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说什么也不肯的,还要连带着萧沥一道罚了。
他伸手就掐住一个内侍的脖子,将人拎了起来。
慈宁宫里的旧宫人早被清理地差不多了,留下来的,无非都是现在这个太皇太后的亲信。
萧沥只冷冷丢了一句话:“太皇太后的手,越来越苍老了,气色也憔悴了许多……”
果然那个女人闻言一窒,拼命地就要藏起自己那枯瘪的双手。
从前的太皇太后有一双幼嫩白皙的柔荑,可自从她来了之后。这双手就日益衰老,变成了一个老人真正该有的样子。
不仅如此,她的身形也日渐消瘦,就像是血肉慢慢消融掉,原先中等的体型逐渐呈现出骨感,到了午夜时分,心口还会剧烈地发疼。一日赛过一日。
她不知道这种变化意味着什么。但总归不是好事。
真当变成了皮包骨头,她的命还有多少?
权势的滋味才刚刚尝到,怎能轻易放手?
太皇太后挥手就让人退下。目光灼灼地盯着这个冷肃的少年:“你有法子?”
就算有,又怎会帮她?
太皇太后摆正了身形,慢声说道:“明人不说暗话,既然你们清楚。就该知道,那个人在我手里。你们如果想她回来,这具身子就不能坏了……”
萧若伊险些扑上去,哭吼道:“你无耻!帮了你,难道你就愿意让我外祖母回来了?卑鄙!”
太皇太后掩口吃吃地笑。姿态看起来就像是个青春洋溢的少女。
“那你们大可以任由我待下去啊,反正横竖左右,你的外祖母是回不来了。”
若保留着身子。兴许还能有所转机,可要是这点都没了。那其他也就别再妄想!
他们有的选吗?
萧若伊咬牙切齿,萧沥拉住她,扬眉淡笑了声:“看样子,还是能支持一段时日的……我不急。”
然后便带着萧若伊走了。
萧若伊挣着身子,萧沥难得斥她一句:“够了没?”
萧若伊一怔,眼泪立即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地落。
“我要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她蹲下身子,将脸埋进臂弯里。
就像顾衡之养的阿白或是大黑受到外来伤害时候的样子,缩成团地保护自己。
某些程度上,顾妍与萧若伊很相似。
只不过一个亮出满身的尖刺,一个则缩进固有的龟壳,但所达成的目的,皆是拒人千里。
萧沥沉默不语。
他不知应当去说些什么。
他无法去指责萧若伊的冲动妄为,那个人同样也是他的外祖母。
而话都说开了,萧若伊心中仅剩的那点希冀企盼灰飞烟灭。
萧沥虽无法解释这种怪诞之事,但起码还知道得失相衡。
有违天理人道的事,若是没有一点点反噬,怎么可能?看看太皇太后消瘦下去的身子,就不难猜到了。
他也只能先诓骗住这个女人……
“伊人,你起来。”萧沥要去拉她。
萧若伊就拽紧他的衣袖,一双泪目通红,直直看向他。
萧沥倏然一怔。
萧若伊的样貌,和母亲欣荣长公主有七八分的相像,而她现在的这副样子,又像极了幼年时的某个场景。
脸色苍白的母亲紧紧拉住他的手,双目赤红,满面水光,低低地耳语,让他一定要平安长大,好好活着。
恍惚了一阵,就听到萧若伊喑哑的声音:“你不是说过会想办法的吗?”
他愕然。
她却看着他:“不是说好了会把外祖母还给我的吗?”
“哥哥,我那么地相信你……”
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说话不算数?
拽着衣角的手指发紧发白,终于泣不成声。
萧沥半蹲着,僵挺着背脊,抿紧了唇。
有一种无力感,正一点点蚕食着他。
他知道,究竟需要有多大的信任,才让他愿意在战场上,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同伴。
而他又承载着多大的信任,让萧若伊愿意将所有的依靠,都寄托在他的身上。
可是伊人,怎么办哪。
我好像,辜负了你的厚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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