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们一定会在的。”
正如人生百味,酸甜苦辣,未来的不确定实在太多了……既然重新走上了这条路,注定的身不由己,便唯愿这一生能够如意安康。
张祖娥在欢喜期盼与无措里徘徊,辗转难眠,而同为主人公的成定帝倒也没好到哪里去。
离了靳氏在旁侍候,成定帝就觉得心里好似空了一块,提了一壶酒,就往夏侯毅的宫殿里去。
他们两兄弟,自小感情便极要好,夏侯毅没少为兄长背过黑锅。成定帝软弱无能,对唯一的手足,尚还尽力护着。
从幼年至少年,十多年日日夜夜的相依相伴,不是三两句便能够说得清楚。
自古天家薄情,夏侯毅对于成定帝而言,兴许就是个例外。
经年的桂花酒。还是早先在东宫的时候。夏侯毅采了新鲜桂花酿的,就埋在梨园的梨树底下,成定帝一找就找到了。命人起了挖出来。
香味扑鼻的桂花酒,入口甘绵,回味无穷,偏偏后劲也不小。
成定帝酒量不佳。没喝几口,脑袋就有些晕乎了。拉着夏侯毅尽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从太液池边那棵歪脖子树,到晨间吃过的香香软软的鸳鸯卷,最后连吴刚玉兔都出来了,乱七八糟的。全没个条理,夏侯毅一句一句听着,也不回应。还是一杯一杯酒下肚。
成定帝一手拍在夏侯毅的肩膀上,脸色因酒意袭来而显得酡红。他说:“大哥也是要成亲的了……”
成亲。不好吗?
夏侯毅眨了眨眼,说了声“恭喜”。
张祖娥他见过的,关键大哥心里喜欢,能将她娶来,不是好事吗?
至少不像他,一无所有。
心里空落落的,夏侯毅又闷闷喝了口酒。
成定帝笑道:“哥哥要成亲了,也不能忘了弟弟啊!”他陡然正色:“阿毅束发了,可以成家立业了……你喜欢哪家的小娘子,跟哥哥说,哥哥给你赐婚!”
他拍拍胸脯,信誓旦旦。
夏侯毅微怔,像是心里忽然间空了缺了一块,塌陷下去,急需什么东西来填补。
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一个人影。
他赶忙摇摇头,“大哥,你喝醉了。”
别说什么看上了,她对他避如蛇蝎,恨不得远远走开呢!
不由就苦笑一下。
成定帝哪能轻易放弃了,随即就想到沐雪茗:“……昭昭常说沐七性情温婉,为人端方,聪慧机敏,又娴静貌美,阿毅和沐七是师兄妹,很是相熟了……”
“皇上!”
夏侯毅连大哥都不叫了,弄得成定帝一怔。
他站起身,握紧了拳,长长揖一礼,“臣弟与沐七只是普通师兄妹,并非皇兄所想,臣弟还年轻,不急着考虑婚姻大事,劳皇兄费心。”
用这么生分的语气,成定帝顿时茫然无措。
“阿毅……”讷讷唤了句。
夏侯毅又随即打断:“夜深了,皇兄该就寝了。”他看了看远远站着的魏都。
魏都顺势走过来,请成定帝移驾乾清宫。
成定帝晕晕乎乎的,还是不大明白,阿毅怎么突然就发了火。
其实夏侯毅自己也不太明白。
听到有人将他和沐雪茗凑在一块儿,他就觉得十分厌烦。
平日听她“师兄”长“师兄”短的已经受够了,看在老师的面子上他不予计较,但为何处处都有她的影子?
沐雪茗对他的情谊,夏侯毅看得明白,可他装作不懂。
一点儿也不想接受,更不想成为自己的负担。
郑昭昭说沐雪茗怎么好?
谁不知道沐雪茗和郑昭昭私交甚好,这话是谁让说的,他还好歹还能分得清,而皇兄随便听几句话,耳根子就软了?
夏侯毅有一股火气憋在胸口难以纾解,回头就去冲了个冷水澡。
成定帝回了乾清宫,就怔怔坐在案前,摸不着头脑。
“魏都,阿毅是怎么了?”他从不会随便乱发脾气的……
魏都笑笑,“兴许是殿下有心仪人选吧。”
成定帝双眼大亮:“是谁?”
魏都定神想了想,摇摇头,“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只曾经听闻过……据说先帝在世时,曾想撮合殿下与配瑛县主,后来耽搁了下来。但那时候,殿下似乎并不反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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