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光阴苦何多,莫如春宵帐中卧!”
随着厌离的动作,太康只感觉仿佛有两股截然不同的清凉之气,从自己丹田处一上一下的狂泻而去。
往上的一股气息,有一种轻飘飘的触感,好似是枕着云朵般的轻舟,在天际随意飘荡,风来则走,风去则留。
朝下的一股气息,则是一种厚重的感觉,仿佛是外面风雨交加,而自己在厚实的屋内悠哉的赏雨的踏实感。
两股截然不同的气息,一轻一重,却份外融洽的同时作用在太康身上,舒服的让人简直想要自此沉睡,长眠不醒。
感受到这两股截然不同的气息,太康眉毛一挑,缓缓开口道:
“夺精掠气?嘿嘿,舒服是舒服,然而却并非可以时时享受。自古饱暖思欲念,看来想要杜绝此瘾,还是得饿其体肤,劳其筋骨才行。”
太康说着,手指自琥珀杯滑过,在身前画了一个半圆。
“天常有灾吾道兴,河落海干乾曜临!”
话音刚落,就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悬浮在其头顶的一滴酒水,突然爆发出无穷的耀眼白光,好似一枚小小的太阳,滚滚热气,刺目的光芒从其上散发而来,铺天盖地四面八方的普照而去,原先围绕在丹田处一轻一重两股清凉之气,甫一接触到这股暴热,立马冰消雪融,烟灭云散。
感受着充斥在这小小空间之内的如波热浪,厌离眉毛一挑,冷哼一声,变爪为掌,就见一团七色之光在其手掌之中酝酿,形如鸡子,阵阵诡异的波动从其中潮涌而出,令人汗毛直立,胆颤心惊。
随着七色光在其手中孔雀屏开,一道巨大的黑白飞剑虚影自两人中间一划而过,接着又瞬间化为雾散。
随着一面黑一面白的飞剑消失,整个空间似乎与之前没有任何变化,但是若是仔细感受,就能发现空间之内,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之感混杂其中。
这股别扭之感,身处其中的太康感受尤为明显,因为在飞剑虚影出现的瞬间,太康分明感受到自己左手好似变成了右手,右手又好似变成了左手。
这股突如其来的错乱感,顿时让太康灵气紊乱,再也控制不住悬浮在头顶的小小太阳,只能任其跌落。
而且更诡异的是,左右不分的别扭之感,时有时无,时强时弱,即使你能习惯此时的左向变成右向,也难以适应下一次的右感变成左感。
“披云宗的大两仪剑法!”
太康甫一感受到这股气息,脸上惊色一闪,倒吸一口凉气。
只是再一感受其中规则,太康又稍微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张家根据两仪剑法,参悟出的正反剑诀。不过即便如此,厌离兄竟然懂得张家秘而不传的功法,也确实了得!”
太康口中如此说着,手上动作却不停,只见其屈指对着酒杯一弹,又是一枚酒滴被其弹起,化为第二枚小太阳,与之前的一枚相互吸引,又相互排斥,没头苍蝇一般在太康身边上下游走。
“两阳共天!”
话音甫落,耀眼光芒伴随着滚滚热量从两枚太阳上喷薄而出,整个空间亮的好似只剩白色。
而且无论空间之内的左右方向如何变换,两枚小小太阳只是围绕着对方飞速旋转,左右不分的异能竟然对其没有丝毫影响。
毕竟左右也需要参照,若两枚酒滴化成的太阳都各自以对方为参照,又何来左右之分。
“披云张家,千年老铺,自是底蕴深厚。只是可惜,十几年前沈家流云崛起,一战灭门,致使威传整个玄夷大陆的正反剑诀自此成为绝响。”
太康一招奏效,并没有继续动作,而是话音一转,不知为何说起了一段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