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
伴随着一声大喝,一点红光自‘章鱼’腹部亮起,眨眼便通红一片,接着火苗窜出,一道火流组成的长河破肚而出,对着张怀古所在位置就冲了过去。
张怀古见状,虽惊不乱,一手拨动剑指,清鸣响起,蓝色长剑瞬移到其面前,以剑指为中心飞速旋转,将迎面而来的火河尽数挡住。
另一只手则是袖口一抖,一柄近乎透明的飞剑飞出,与一枚落下的鹅毛雪花飞速融合,接着雪花一震,两枚飞剑从其上无声无息的弹出,又与另外两枚雪花融合。
如此这般,不过眨眼功夫,一化为二,二化为四,转瞬间便有数百口飞剑隐匿于不断落下的雪花之中。
“怀古叔真是好手段,这么早就将暗手埋伏在那兄妹三人身上,即使那三人得手,恐怕也过不了您老人家这关。”
张怀古闻言,定睛往前一瞧,但见火光盛处,一道身影从早已化为飞灰的藤蔓上漫步而来。
“果然是假镜观形!没想到你小子竟然练成了张家千年来都没有人练成的秘术,好!好!这下张家复兴有望了。”
张怀古见火流消失,当下手指一抹,提剑在手,由衷赞道。
沈逐臣闻言,轻笑一声,将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扯掉,取出一套广袖黄袍,披在身上。整个人的气息,也随之一变,深邃且威严。
“怀古叔为何此时,出现在此地?”
沈逐臣只留下那柄黑色大剑和大钟,然后将从郑老六三人身上获得的其他东西全部丢出去老远。
“自然也是接到了和他们三人一样的赏金而来。”
张怀古看着与之前,甚至是与几十年前印象中的张释然截然不同的气质的沈逐臣,眼神闪烁,笑道。
“起初见到你,并没有认出来你的模样,毕竟你现在的样子与我印象中的张释然有很大区别,直到看到你用出正反剑诀,我才确定你的身份。”
“再之后,看到你对付那三人游刃有余的样子,我也就没有出手相助,你不会怪叔叔吧。”
沈逐臣哦了一声,又道:“我看怀古叔刚才那招,可是毫不留情呢,若非小子我侥幸练成了假镜观形,恐怕刚才那一下就命丧你手了。”
张怀古闻言,哈哈笑到:“贤侄你误会我了,从你之前的参商剑阵中用出来的假身术,我早已看出你练成了假镜观形,所以刚才才故意试试你。”
说到这,张怀古顿了顿,又道:“贤侄不要怪我过去的几十年都没去沈家救你,一来我绝非沈流云的对手,虽然我这些年一直尝试成就金丹,然而资质有限,一直没有成功;二来,贤侄你这些年在外面的名声,简直是辱没张家,我没去亲手毙了你就算是对你的恩慈了。”
说到这,张怀古叹了一口气,道:“如今看来,是我误会你了,看你如今的实力,早已让外界的传言不攻自破,这些年你在沈家卧薪尝胆,也是苦了你了。”
说到最后,头发灰白的张怀古满脸愧疚,一袭青衫在大雪之中,落寞寂寥。
沈逐臣闻言,在距离张怀古几丈远的位置停下脚步,盯张怀古看了片刻,忽然笑了出来,到最后笑声越来越大,甚至都笑的直不起腰来。
张怀古一直等笑声停歇,才一脸不解的道:“贤侄为何发笑?”
沈逐臣闻言,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道:“我笑怀古叔你演戏简直是真到家了,就是春风楼的姑娘在床上的演技,都没你这般真诚实切!”
张怀古皱眉喝道:“释然,你放肆了!”
沈逐臣闻言,嘿笑一声,盯着漫天飞舞的大雪片刻,冷不丁道:
“敢问麟儿堂弟,身体可还好?”
此话一出,张怀古身上瞬间杀气横溢,眼神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