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新、老员工来说,这都是他们有史以来收到的最高的年终奖,一个个高兴得眉开眼笑,开活更加带劲。
就像穆亦漾说的那样:“一切的奖励,都与酒店的营利挂钩。赚多,奖多;赚少,得少。”
说到财务方面,ber与穆亦漾来到财务总监的办公室。李寿正坐在电脑前认真地看数据,见到两人进来,他摘下了老花镜,故意眯着双眼:“哟,这个漂亮的小丫头,看着眼熟。”
小丫头骗他来这里,说好只是暂时的顶替一下,这都快几个月了,还没见到她找到接班人过来。难道,真要他这个老头子给她做牛做马?
穆亦漾随手拿起桌上的一颗糖果:“姨父,我看您红光满面,容光焕发,姨姨把你照顾得很好啊。”
少来给我灌迷汤,李寿不吃她这套:“少废话,快点找人来坐我的位置。”
从来没见过这么着急炒老板的员工,穆亦漾觉得脑袋一阵疼:“ber,你有没有合适的财务总监人选?”
有是有,不过,估计你不会喜欢。ber了解穆亦漾的性格,不是她的人,她不放心让人家管她的钱。再有,他认识的人,是个老外,语言不通,管账没那么方便。
于是,他摇了摇头:“我认识的人,他的缺点是不懂中文。”
那就算了,酒店里的员工,不是每人都能说、看、写一手流利的英文。穆亦漾双手放在脑后勺,往桌椅后背靠:“姨父,你帮我找到合适的人选,您才可以功成身退。”
鬼丫头,真赖定我?李寿有点为难,他一直以来有留意,可是,他中意的人,人家不想放弃公粮;想坐他位置的人,他又看不上。
穆亦漾看到李寿哑口无言,她赶紧哄两句:“姨父,您呐,至少等过了年再退呗。现在年底,不好招人。”
有些人,往往在拿了年终奖之后就辞职,回家过年。等过了年,再出来找工作。所以,年底的时候,招人比平时困难。
目前也只能这样,李寿恨恨地说:“贼船易上难下,小心到时我让你请佛容易送佛难。”
“看您说的,我还巴不得你别下我这条贼船。”
李寿实打实的专业财会人员,多年的局长经验和工作经历,不是吹来的,就连ber也对他的能力赞不绝口。
虽然李寿发起疯来的时候,令人抓狂。不过,好在他对事不对人,骂完人之后,仍然能与人一起坐下来喝茶。
又因为他假假的也算是老板的亲戚。怎么着,老板也喊他一声姨父。所以,酒店上下人都不敢得罪他。
采购部经理是阿涟的同学,在采购方面,他很是尽职尽责。只要价格合理,私底下,那些供应商与他的灰色来往,穆亦漾从来不理。
开元滚滚,节流得当。花出去一分钱,赚回来一块钱。因此,李寿对这些账,很是满意。
穆亦漾与李寿闲聊了一会,这才到楼上的客房里休息。进到客房里,她不禁轻笑出声。家里人好细心,把这个专属她的客房的装修风格都给换了。之前客房还放着她与大卫的相片,如今,只剩下自己的单人照。
拉开窗帘,瞭望大海。蔚蓝的天空没有挂上一朵白云,天蓝的大海风平浪静。坐在落地窗旁边的躺椅上,穆亦漾悠闲地摇晃着,闭上眼睛假寐。
姨父说的没错,她确实得好好务色一位财务总监。可是,找谁才合适?没有工作履历和经验的,她不要;不是她熟悉了解的,她不要。
这个人选不好找,是一件头痛的事情。
在她闭目休息之时,手机响了。她一看,笑了:“宗哥。”
“小妹,你不在家,老爷子们苛扣我们的饮食。”
蒙谁呢,老人家虐待大爷二大爷,都不会虐待你。穆亦漾知道他忙,故意逗他:“你来我家玩嘛,大鱼大肉,海鲜蔬果,随你挑。”
死丫头,明知道我忙得脚不沾地,还在那里故意说风凉话。杨宗觉得穆亦漾越来越不可爱:“你有没有一点仁爱之心。哥哥我从昨晚就饿到现在,你还在笑话我。哼,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说得这么严重,穆亦漾不再笑话他:“我说真的。你好像没怎么在我们这里好好玩过。上次你说国庆的时候来我们这里玩,最后也没来成。虽然已经是冬天,可是,在我们海门这里仍然可以出海。以你的体格来说,泡大海或者冬泳都没有问题。趁着过年,抽空和家人来我们这里玩两天。”
由于看过内存卡的内容,穆亦漾知道,除了他们自己本身的工作之外,他们还多了好额外的地下工作。她再不闻窗外事,再天真,也知道二大爷他们并不是表面上看着的那么风光。不管哪个何年何月何日,纷争和矛盾一直存在。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休息一词,对杨家人来说,俨然成为一种奢望。杨宗还想多说两句,看到远处朝他跑过来的人,只能作罢:“小妹,哥迟点再和你聊。”
来人气喘兮兮地跑到杨宗面前,兴奋之作不忘低声汇报:“头儿,护林工人终于露出马脚。”
自从在纪念堂,穆亦漾坐在缆车上无意中发现“天然”的八卦阵之后,大人物勃然大怒,下了死命令,掘地三尺也要将创造八卦阵的始作俑者找出来。
然而,经过一个月的排查,好不容易才将目标锁定在一个可疑的护林工人身上。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守株待兔了半个月,才慢慢发现一些蛛丝马跡。
杨宗点了点头:“没有惊蛇?”
“完全没有,他根本不知道。现在的他,已经是我们的瓮中之鳖。”
干得不错,杨宗满意地拍着兄弟的肩膀,此时他的肚子传来一阵阵抗议之声。来人有点惊讶:“头儿,你还没吃早餐?”
“老爷子虐待孙子,不让我吃饱饭。”
被冠上虐孙暴名的杨老爷子在家里不断地打喷嚏,他怎么了这是,感冒发烧的节奏?
杨宗戴上帽子,吩咐着:“走,我们到营里逛逛,陪我打靶。”
今年的春节,几家欢喜几家愁。热闹,热闹啊。
穆亦漾一人在房间里仔细地看着李寿刚才交给她的年度财务报告,在得知自己赚得盆满钵满,她仿佛看到前面有座金山银矿在向自己招手。
中午的时候,她下去二楼餐厅吃饭,发现自己早上出门前忘了烧香,好死不死,竟然看到二伯与他人坐在那里吃饭。见到二伯,她下意识的想往门口溜。
爸妈不在身边的时候,二伯最喜欢对她们三姐妹说教。穆亦漾心里打鼓,想着有外人在场,二伯不至于当场骂她。
怎么说,自己也开创了穆家姑奶奶离婚的记录,对于最好面子的穆二伯来说,他怎么也没有办法接受这点。
昨天晚上,大姐跟她说的,知道她离婚之后,二伯将穆爸爸叫过去,骂了整整一个上午。说都是因为他对孩子造成的不良影响,才会导致孩子轻易离婚。
看着小叔子内疚心痛的模样,二伯母都看不下去。只是,在口才方面,她又说不过二伯。于是,她只有借题发挥,趁机发泄一直以来自己的怨气,索性将穆家男人全部都骂了一遍,说都是因为他们的风流根,才会让孩子对婚姻没信心。
面对二伯母的突然发飚,二伯马上兵败如山倒。二伯母的话,对他冲击太大:“凭什么女人要在婚姻里委屈求全?小漾有本事,她想怎么过就怎么过。谁都没有资格对她说三道四指手划脚。我告诉你老封,你以后少惹我生气。要不然,我马上学弟妹,跟你离婚。让你打老光棍。我有儿有女,孙男孙女双全,要你一个老头子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