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营账,秦道川每日带着将领研究着探子收罗来的讯息,希吉尔的父亲虽说是图瓦尔的兄弟,但其母亲却出身低微,所以他这一支在前两次宫斗中都是边缘人物,没有任何一方将他们放在眼中,万幸从没有碰到秦道川,不然早就不复存在了。
后来因为图瓦尔与西夏通商,他这一支虽武力不济,但为人勤奋,养育的生畜膘肥体壮,每次都能卖个好价钱,到了希吉尔这一代,他们养育的马匹更是声名在外,就这样在部落间渐渐得到了关注。
希吉尔更是长得长高马大,一表人才,令草原上无数的女子倾慕,这其中就包括图瓦尔的长女,所以,白玛拉姆寻人的时候,她暗地里使了力,成功将自己嫁给了心爱的人,更让心爱的人得到了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监国之位。
初时希吉尔非常谦恭有礼,事事周到,令白玛拉姆非常放心,草原上素来人伦混乱,有传言说他与白玛拉姆也有苟且,等到白玛拉姆醒悟时,希吉尔已经势大,无力抗衡,现在她只求自己儿子的王位得保,其他的都已经全权交由希吉尔处理。
秦道川突然问道:“能否与白音取得联系?”
副将回道:“探子说自从图瓦尔死后,白音就不见了踪影。”
秦道川又问道:“西夏还是没有动静么?”
副将回道:“这个拓拔南勋以前从未出色过,不知怎的突然就成了监国,有消息说他是拓拔俊池养在宫外的,与图瓦尔并无交情,浚雅公主死后,图瓦尔再没去过西夏,所以两个人并无来往。希吉尔刚刚任监国的时候,曾经亲自送了马匹去西夏,听说去西夏皇宫觐见过。”
秦道川说道:“意料之中,他不试探清楚,怎么敢这样猖狂。”
副将说道:“吐蕃那边也是,皇位迟迟未定,白玛拉姆的兄长益西占堆就算有兵在手,这时也不敢用。”
秦道川说道:“先不管他,北地能得这些年的太平已属不易,哪能长久的?所谓兵来将挡,待朝廷粮草一到,我们就寻个机会试试虚实,看看这个希吉尔是不是个用兵的奇才。”
忠湛听了,高兴地说道:“父亲,要不要孩儿去迎迎?”
秦道川却说道:“你去不妥,还是让忠淇去吧。”
忠湛和忠淇都一脸的不情愿,两个人的内心却并不一样,一个是想去不能去,一个却是不想去却要去。
秦道川接着说道:“忠湛,你留下来,我告诉你该如何当先锋?”
忠湛听了一脸的兴奋,忠淇就更加不情愿,副将悄悄安慰他道:“这仗一时半会打不完,你与世子都是第一次上阵,将军哪会放心让你俩同上,你是弟弟,晚一步也是正常。”
忠淇听了,才稍稍安心,得了军令后,就带着一队人马,前去迎接粮草。
一行人晓行夜宿了数日,终于望见远远的官道上旌旗飘展,大队人马蜿蜒前行,忠淇兴奋地说道:“总算可以回去了。”催马疾行一柱香工夫,就听到前方有人高声喊道:“前方何人,报上名来。”
忠淇大声喊道:“大将军旗下先锋秦忠淇是也,得军令前来迎接压粮官。”
前方出来一列女骑兵,分列两旁后,中间缓缓骑出一人,竟是女装,望着目瞪口呆的忠淇,说道:“辛苦秦先锋相迎,前方带路吧。”
忠淇回首望着同行的秦平等人,其余人等皆摇头不知,忠淇只得拱手问道:“下官眼拙,敢问下官该如何称呼?”
压粮官丝毫不介意他的失态,大方地说道:“我乃当今皇长女,秦先锋就称呼我为赵特使即可。”
忠淇的眼睛睁得更大了,在京城时倒是知晓,皇长女是吐蕃贵妃所生,可是除此之外,一无所知,心说,你倒是轻快,自称赵特使,我却并不敢这样称呼,思虑一会,拱手说道:“下官见过长公主,下官这就在前方领路,若长公主需要歇息,派人知会便是。”说完,依旧拱手轻伏在马上,没有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