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仁义叹了口气,道:“闺女,你现在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了。以后这种乌烟瘴气的事,会经历更多。我们不在你身边,你千万要记住,看得见的刀剑好躲,看不见的刀剑难躲。遇事三思而后行,不要冲动。”
叶知秋点点头,“我会的爹爹。”
这时,一名侍女匆匆赶来,站在门口行礼,道:“老爷,观塘苑来人了。”
叶仁义立刻站了起来,问道:“人在哪里?快请进来。”
侍女转身匆匆而且,很快就带着一个中年妇女进来。叶仁义迎到大门口,笑道:“原来是瑞姑,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中年妇女瑞姑微微一笑,略微屈身算是行礼,说道:“家主让我来请知秋姑娘去一趟。”
叶仁义闻言愣住,然后转身望向叶知秋。
叶知秋早已惊呆了。她半天才反应过来,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家主老奶奶要见我?”
瑞姑点点头,“是的。正好,你已经换好了衣服。赶紧跟我走吧。”
叶知秋问道:“瑞姑,家主老奶奶见我,有什么事吗?”
瑞姑摇头,“我也不知道。知秋姑娘,赶紧跟我走吧。别让家主等急了。”
叶知秋点了点头,望了望叶仁义。叶仁义向她缓缓点了下头,道:“去吧。”
看到父亲点头,叶知秋忐忑不安的心,感觉镇定了许多。她向父母行了礼,然后转身跟在瑞姑身后,快步离开了叶仁义的庭院。
出了叶仁义的庭院右转,两公里后就是观塘苑的侧门。瑞姑带着叶知秋进了观塘苑,在水榭、回廊之间不断七拐八拐,最后来到了一座二层观景台下。
一路上,瑞姑都没有和叶知秋说一句话。直到台下,她终于说了一句话,“在这等着。我去回禀家主。”
瑞姑从观景台侧面的楼梯上去,很快就又返回来,对叶知秋说道:“去吧。家主在上面等你。”
叶知秋点点头,压抑着心中的忐忑,拾级而上。经过两次转弯,叶知秋走上了观景台。站在这里往下看,半个观塘上的景色尽收眼底。而且还能看到,下面那些庭院里的人在做什么。
叶知秋来不及细看,立刻转身往观景阁里走。观景阁在观景台上的后侧。她走进观景阁,转过屏风,看到正对着屏风的地方,有一个离地半米的高台,高台上放在一张罗汉榻。
一个发白如雪,梳的一丝不苟,插着满头珠翠;皱纹满脸,重重叠叠,好像梯田一样;衣衫华贵,而且连一个褶皱都没有的老妇人,右手支撑着脑袋,侧身斜卧在罗汉榻上,闭着双眼似睡非睡。
罗汉榻两侧,站了四名中年女人,高台下站着八名侍女,全都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如同雕塑一般。
叶知秋快步上前,振衣,下拜,口中说道:“重孙女叶知秋,拜见家主老奶奶。愿家主老奶奶健康长寿。”
老妇人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抬了下,放在左腿上的鸡爪子一样的左手。距离老妇人最近的一名中年妇女,赶紧望着叶知秋说道:“知秋姑娘请起。给知秋姑娘看座。”
高台下的一名侍女,立刻搬来一个绣墩,摆在正厅左侧。叶知秋移步坐下。
老妇人再也没有任何动作。叶知秋也不敢说话,整个观景阁,沉寂如冬夜。
老妇人没有任何动静,叶知秋的一颗心越来越忐忑。她不知道,老妇人为何让她过来,也不知道万一老妇人问起,她该不该,把王小天的那番话说出来。
足足过了五分钟,老妇人忽然睁开了眼睛。叶知秋看到,老妇人的眼珠非常混浊,全无修行者的那种凌厉气势,她立刻想起父亲的话,叶家的老奶奶,时日无多了。
两名中年妇女,搀扶着老妇人坐起来。叶知秋也不知不觉站起来。低着头,垂着手,大气都不敢出。
一名中年妇女,从地上拿过保温桶,拧开盖子。另一名中年妇女从保温桶里,端出一只素瓷盖碗,双手递到老妇人面前。
老妇人接过盖碗,喝了一口碗中的蓝翎雀舌汤,漱漱口,然后吐到另一名中年妇女举着的红漆木桶里。接着,才将剩下的蓝翎雀舌汤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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