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广力道:“你别胡言乱语。什么以身相许,人家古姑娘,就是想报答,小天的救命之恩。”
古杏蓉连连点头。
王小天神色安定下来,道:“这个,我自己也居无定所,你跟着我实在不方便。我赞同她的提议,”王小天一指赵琼。
辛广力见古杏蓉面色为难,打圆场道:“到哪里去先不着急,眼下还是先出林子再说。”
王小天点头同意。他忽然想起来什么,转头四下张望,很快就看到,丁坚坐在地上张大嘴直喘粗气。
王小天很奇怪,“咦,你竟然没趁机跑掉。”
丁坚翻了个白眼,“我现在双臂都废了,跑了跟找死有什么两样?”
“呵呵,”王小天笑道:“你倒是惜命的很啊。也罢,看在你刚才背了赵琼的份上,我放你一条生路。”
说着,王小天走过去,伸手按住丁坚肩胛骨上,那个巨大的原力锁,用力压了下去。
丁坚的伤口“嗤嗤”冒血,疼的他嗷嗷直叫。王小天丝毫没有放慢速度,“蹭蹭”几下子便取将原力锁了出来。紧接着,他又取第二个。
丁坚疼的嗓子都喊哑了。
取下原力锁,王小天道:“你走吧。别再让我看到你。下次再看到你,定然不会放过。嘿嘿,一百万呢。”
丁坚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这些天,他反复思索整个过程,已知道张一火的那些浮财,都落入了王小天手里。
对王小天的贪财,他有了一个直观的认识,他毫不怀疑,这小财迷为了钱,真会杀了他去悬赏阁领赏。
所以,丁坚骨碌爬起来,费力地抬起两只胳膊,向王小天拱了拱手,道了声“多谢”,转身疾行而去。
辛广力望着丁坚的背影,道:“这厮倒也算得上能屈能伸。”
王小天摇了摇头道:“若非知他有不得已的苦衷,以他犯下的罪孽,死十遍都不多。”
“哦,到底是什么苦衷?”
王小天便把丁坚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辛广力。
辛广力听了,叹道:“俗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其实反过来,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
王小天点点头,“是呀。若非他有晕血的毛病,也就不会被赶出师门,有师门做靠山,凭他的天赋资质,应该早已突破六级成师境界。他的人生将是另一种际遇。”
“谁说不是呢?人的命运就是这般无奈。曾经前途无量的天之骄子,因为身体的小毛病,沦落到与盗匪勾结,为虎作伥的地步。让人无语啊。不过,下次再遇到他,你真能下得了手杀他?”
王小天想了片刻,道:“若他已改过自新,我便视若不见。”
“哈哈,”辛广力笑道:“好一个视若不见。有趣,有趣。”
鲁大师等了两天,终于意识到不对。他猜测,王小天八成是没来卧牛谷,而是杀了个回马枪。
于是,他留下一半人,在这里继续盯紧卧牛谷,带着其他人立刻赶往西京城,截杀王小天!
从卧牛谷到西京城约三百公里,而此时,王小天他们才刚走出森林,距离西京城还有四百多公里。
而且,因为赵琼的腿伤未愈,为了照顾她,专门买了一辆角马车代步,所以他们速度并不快。无论王小天怎么快马加鞭,也没办法赶在鲁大师之前抵达西京城。
再说了,王小天也不可能全知全能。他根本不会想到,鲁大师已放弃了在卧牛谷的守株待兔,赶往西京城布下陷阱,让他自投罗网!
形势,再次复转。
西京城以东三十公里,有个叫歇马坡的地方。
国都的居民,都是吃过见过的主,一向眼高于顶,外来人本身就低了三分,再一身风尘,邋里邋遢的,岂不被人取笑?
所以,过往的旅人来到歇马坡,都会停下来住上半天一宿,洗掉一身的风尘,换上干净的衣衫,以便以最靓丽的风姿,进入西京城,免得被西京城的人看轻了。长此以往,歇马坡竟然成了一处很繁华的所在。
王小天他们也不能免俗,下午时分来到歇马坡,便找了间客栈,住下来休息。
午夜时分,王小天突然感到,有极大的危险正火速逼近。他瞬间从睡梦中惊醒,立刻跳下床来,匆匆披上衣衫,跑到隔壁房间,火急火燎地敲门,“辛教授,辛教授,快起来。”
过了片刻,睡眼惺忪的辛教授打开房门,打着哈欠问道:“怎么了小天,是火焰兽有什么不对吗?”
王小天道:“不是,我觉得有巨大的危险正冲着我们过来。”
辛教授一怔,“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