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言被那名叫冯之然的凝气修士领到后方一处大厅中时,那里已站了四人,正是紫衫青年和二名黑袍人。
李言与宫道人出来后来,他又问宫道人要了份地图,这地图在李言神识一扫之下,心中不由一喜,玄清观到底是做传送阵生意的,所拥有的地图描绘虽然没有魏重然给的范围广,但方圆近万里绘制的极为详细。随后李言又要了些之前大殿内所用的檀香,此香堪比一阶丹药,对宁神很有益处,李言当然不会客气,这些事情,宫道人自是一一满足。
原本宫道人要亲自送李言去传送阵处的,李言如何能愿意,那样他的身份不是让别人猜疑了。宫道人见状,就让依李言之意,唤来了一名凝气期弟子,告诉他:现在道观之内事情已然查清,让他带着客人去传送阵。
而被唤来的这名小道士,李言竟然认识,就是昨日引他入门的冯之然,冯之然虽然见掌门亲自与这名小修士在一起,心中有些奇怪,但想想也就释然,这一日来道观内发生的事,让他们惶惶不可终日,那可是道观内三大高手,是自祖师以下门宗中的顶梁柱,就这般诡异的死亡了。他们这些凝气期修士私下虽也有议论,却是越说越害怕,今日早晨忽得监律堂讯息,说凶手已然抓到,竟是那最小的秦师叔,此事让道观中弟子不由心中骇然,一时间不知发生了何事,但监律堂只说了这么说,而且严禁私下议论。
眼前李言这位客人与掌门在一起,定然是像之前季堂主去见另外四外客人一样,估计不是再询问一番,就是对他们解释一番了,毕竟道观之内的事,牵连到了客人不能离开,事后不能随便一句解释就是可以的,那样显得太没诚意,以后这传送阵生意还是要做的。
在大厅里,冯之然对李言打了道辑后,让李言在此稍等片刻,自会有人安排他们传送后,便就自转身离去,他心中也是郁闷,看来这昨日谈的灵石报酬便是泡了汤。
李言望着站在大厅正中的四人,他的脸上依旧露出一些惊悸之色,只是眼神匆忙在四人身上扫过,然后就低下了头去,让人看不清他的面目。
其余四人见门口处人影晃动中,便来走进了二人,他们眼光一扫,见是一脸惊恐之色未退的李言,便都各自收回了目光,不再关注。
而李言在低头后,目光闪了一几闪,他刚才虽只是一眼,那四人分成二拨,中间远远的隔了些距离,紫衫青年不断四顾,脸上显得有些不自然,而驼背老者依旧是神情木讷。二名黑袍人,虽然斗篷之下看不清面容,但从其面对方向来看,似在一直盯着紫衫青年,身上阴气阵阵透出,让大厅之内,在这七月之夏都有着寒意翻涌。
一时间,大厅之内显得静谧诡异起来,可这种情况并没有维持多久,就在冯之然走后不久,一名头发灰白老者走了进来,他直接来到了大厅中几人前面,然后低沉声音说道“各位道友、前辈,鄙派师叔都有事在身,安排由在下来帮助各位传送了,请随我来。”头发灰白老者修为只有凝气十层大圆满,办事倒也干脆,简单一句后,便直接向大厅侧边一处房间走去。
李言几人闻言,却都不说话,然后纷纷跟了上去,他们绕过大厅中几个巨大粗壮的厅柱后,便见那头发灰白老者走到边侧墙处,伸手推了一扇门,然后率先走了进去。
李言他们也是依次跟了进去,李言只觉得眼前一黑,随即二个闪着柔和白芒的阵法出现在眼前,二阵法均呈八卦状,其上刻录着密密麻麻的繁琐符文,正随着地面上散发出来的柔和白芒不停有游走其上,显得古朴神秘。
头发灰白的老者走到其中一个阵法前,这才回过头来,看着李言等人都已进来,他依旧低声说道“鉴于昨日鄙派所发生之事,掌门有令,此次传送所有灵石便是全免了,虽然不足六人,现在便也开启传送了,请各位道友、前辈将所要去的地方告之在下,我好为诸位标记节点出口。我所站的这处阵法是向北传送的,旁边那处阵法是向东去的,你们昨日都是欲向北而行,如果有改变主意着,那怕是一人,鄙派也可为你们单独传送一次向东而去。”说着,他伸出一根枯瘦手指,指了指另一座同样散发柔和白芒的阵法。
李言几人闻言,觉得此次玄清观态度也算诚恳,即便单独一人,竟也会单独开启传送阵一次。
头发灰白老者说完后,就站在那座向北传送的阵法前等了等,只是片刻后,他苍老的面庞上不由露出疑惑之色,他话说的已经很清楚了,竟然没有一人上前。
紫衫青年与驼背老者似在犹豫,而那二名黑袍人就站原地一动不动,像是没听到一般,李言则是站在最后,同样是面露迟疑之色望向前面四人,不知前方四人为何不走。
“各位道友、前辈,小老儿是否说的不清楚,还是有什么疑问否?”头发灰白老者只得再次开口。
李言虽然面露迟疑,可是前面有表面上的三位前辈,所以他表现出晚辈的样子,没有先选,但再次看向依旧不动的四人,心中似有所悟,他也是从宫道人那里得到四人的信息,知道了一些他们的信息。
不过他是要走的,便在沉默中,他像是壮了壮胆子,向着头发灰白的老者走去,同时有些紧张的样子说道“这位道友,我是要去临水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