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飞速的穿着衣服,很快就打扮成小学生的模样。 琉璃对三只猫道:“你们好好看家。” 说完关掉了厨房中正在熬药的火焰,走出了房间,陈浩跟在她后面。 走出飞鸟大楼的时候,正是夜色最浓的时候,即便有路灯也显得黑漆漆的。 陈浩跟在琉璃身后,琉璃虽然人小但走得很快,不出二十分钟,他们就已经来到了一家私人诊所在外面。 这个私人诊所非常的简陋,门牌都被太阳晒得脱了色,以至于很难辨识出诊所的名字。 琉璃直接带着陈浩绕到了诊所后面,轻轻敲门。 很快里面就有人应声:“是琉璃吗?” “大叔就是我。” 陈浩有些意外,里面的人难道不睡觉吗?这个时候一敲门就回应,而且还知道来的是琉璃,这说明琉璃经常半夜来这里。 吱呀一声破旧的大门缓缓打开,里面露出一个带着玻璃瓶底儿般的眼镜对邋遢男子。 这人穿着背心儿,满脸的胡茬,蓬松的头发,原本满脸笑容,一见到陈浩他的瞳孔猛的一缩,随后便想用力关门。 不过陈浩一只手已经按在门板上,这个人身材消瘦,力气也非常小,怎么可能是陈浩的对手? 陈浩不过是稍稍用力,那人便从门板上弹开。 陈浩已经迈步走入了诊所。 这家诊所以前显然也辉煌过,虽然现在看起来非常的破败,但从规模还有破败的装修氛围来看,这个诊所曾经也是富丽堂皇的地方。 “琉璃,你怎么带陌生人来?他万一是政府的人该怎么办?他们非得把你娘抓走不可。” 琉璃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紧盯的陈浩一举一动。 陈浩笑道:“我不是政府的人,我也不会抓你娘,我就是想帮忙而已。” 他不断的打量着房间中的种种布置。 这房间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实验室,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实验器材,地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实验材料,还有一堆的矿泉水瓶,可见这个男人在生活上也是非常的不修边幅,看桌子上吃剩下的方便面就知道这家伙对物质的需求低到了极致。 并且,这家伙应该很穷,从他身上穿的破了洞的背心儿还有用胶带缠着的腿儿的眼镜就能证明这一点。 “你娘在哪里?” 陈浩没有看到诊所中有人,便转头问向琉璃。 琉璃此刻也生出一次警惕,盯着陈浩默不作声。 “放心吧,还是那句话不要放弃这唯一的机会。” 琉璃咬了咬牙道:“好我信你,如果你骗我,你的命就是代价。” 琉璃的目光相当的坚定,陈浩很难相信这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能够拥有的眼神。 这样的眼神往往来自于那些在战场上征战了数年的战士。 他们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他们认定了目标就绝不放弃。 陈浩相信如果他欺骗了琉璃,琉璃一定会追杀他到天涯海角。 一旁的中年男子别忙拉着琉璃的衣角道:“不要相信他。” 琉璃却指着房间的一角道:“在地下室。” 陈浩径直走到房间的角落,这里盖着一块地毯,将地毯挪开,就能看到通往地下室的暗门。 拉开暗门,一股腐败的气息从下面翻涌上来。 陈浩微微皱眉,还是迈步走了下去。 沿着陡峭的木梯子来到了地下室。 这里空荡荡的,只在角落中放置着一个玻璃罐子,这个罐子有两米高,内容全是黄绿色半透明的粘稠液体。 陈浩隐约能够看到里面有一个人形的东西。 灯光点亮,漆黑的地下室变得明亮起来。 那人形也越发清晰。 不,不能说是一个纯粹的人形,更像是一种类人生命体。 因为她有一条长长的尾巴。 “妈,我来看你了,今天过得怎么样?” 玻璃罐中的人形忽然动了动,随后咕噜咕噜的冒泡声响起。 一条手臂从罐子中伸出,这是一条遍布细鳞的有着金属光泽的手臂,并且手臂上有着数不清的伤口,看起来都是拔除鳞片留下的。 沙哑的声音响起:“这是谁呀?” 这声音已经不像是人的声音了,显然它的声带也发生了变化,有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配合这地窖的环境,给人一种阴森寒冷的感觉。 “我是来帮你治病的。” 陈浩盯着这只手臂细细观瞧。 手臂上有着三根长长的指甲,剩下的两根应该是被硬生生拔掉了。 “治病?呵呵,你觉得我这是病吗?” 陈浩回应到:“妖气入体勉强算是病吧,我很好奇,你身上的妖气是从哪里来的?” 玻璃罐中忽然钻出一颗脑袋来,这颗脑袋丑陋至极,两个耳朵如逾鱼鳍一样立在脑袋两侧,长长的头发犹如水藻一样凌乱,一双眼睛占据了整张面孔的三分之一,又大又圆,鼻子就只有两个孔,嘴巴细长得就像是裂开了一样,里面隐隐约约是锋锐的细碎牙齿。 “妖气?哪里有妖气?” 陈浩并没有被这丑陋的面容吓到,他见到的要求太多太多,各种各样的模样都习以为常,而且看到了这个模样后,陈浩越发确定,这就是妖气入体。 妖气入体是一种极为罕见的情况,其实这和母妖灌顶是一回事。 只不过被灌顶的都是强大的星修,所以他们能够与妖气同化,变成半妖人,甚至完完全全变成妖。 而琉璃的母亲显然只是个普通人,即便是星修,修为也非常的浅薄,根本无力镇压那澎湃的妖气。 所以一旦妖气入体的情况发生在普通人身上,带来的结果就是肉身死亡。 琉璃的母亲能够活到现在,已经属于非常罕见的情形了。 “你都快要变成妖了,还说什么哪里有妖气?你身上散发出来的妖气确实非常微弱,那是因为你还没有完全被妖气吞没,但我可以确定一件事。” 说着陈浩望向琉璃:“你娘时日不多了,就算你有再多的钱,也挽救不了她。” 琉璃的神情却没有太多的变化,似乎她早知道事情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