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震带人找到了兄弟二人,张震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也没有上前安慰,他只是双眼呆滞的站在一边,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因为~他~也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至亲逝,不少年!
六月的长安是那样的春意盎然,百姓们过着自己的日子,已发生了一个多月的白莲教大案仿佛并没有影响到他们。
在长安城里的一处宅子中,方惜朝双眼紧闭的跪在大堂内!
面前的灵位篆刻,“~兄长李正之位~!”
再看他,脸颊消瘦,颧骨都凹凸出来了,只怕是瘦了不少!
回了长安以后,他呆在这院子已快一个月多了,李正也下葬了,是张震操办的。
方惜朝没有去参加葬礼,他只在家中立了一块灵位!
他不敢去,因为他害怕,他害怕自己真的失去了大哥,他害怕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多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一场梦!
房门开了,是张震~他来到李正牌位前取香,三拜!
“明日!陛下就要接见这次缉拿白莲逆党的功臣!李正看到你能为朝廷效力也是很欣慰的~!”
“对不起~!”张震自责道:“我答应过你要照顾好他的,对不起,对不起~!”
张震不停自责,方惜朝也没有和他说话,他只是跪在牌位前。
见他无心理会自己,张震也只是自责离去。
张震离去片刻~温少观走了进来,这些时日都是他在照顾方惜朝的!
他也没说什么,将做好的饭菜放到一边,也不管方惜朝吃不吃!
虽他每次都送来,但大多事原样又拿走。
可这次温少观刚转过背,就听见背后方惜朝吃了饭来的声音。
温少观看着进食的方惜朝,脸上也漏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方惜朝吃完饭,穿上官服,叫上温少观便出门了。
温少观狐疑道:“大人!我们是去哪?”
方惜朝也不说话,带温少观便进了北司,来到北进庭的房间。
北进庭见来人是方惜朝,惊讶一番道:“惜朝!你来了?”
“下官,参见大人!”
北进庭点点头道:“不必多礼,一个多月不见,你消瘦了许多,你大哥的事?本官~实在遗憾!”
“承蒙大人关心,属下现在已无大碍!”方惜朝坚定道:“我等身为朝廷之臣,免不了身先士卒,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属下已无大碍,可以重回职位办差了。”
“好!好!你回来就好了!”
和北进庭又说了说温少观的事,说想招他入锦衣卫,北进庭也没说什么,直接给了温少观一个总旗。
来到方惜朝的公房,温少观就跪下谢礼。
方惜朝沉声道:“不用跪了!你进了这公门,就要做点成绩,黑莲使你见过吧?”
“回大人,见过几次!”
“好!”方惜朝吩咐道:“你现在是总旗了,就要出外差!”
“那黑莲被齐雄千户打伤,现就藏在关内,拿上我的腰牌,去谍事楼,领取情报,去把那黑莲给我找到,不用活的!”
温少观一听,这是要他纳个投名状啊,他令了命,便办差去了。
出了北司大门,方惜朝买了两坛酒,便向公陵去了。
黝黑的乌云从东边吹来,看来一场大雨就要落下了,大风吹的柳树飘絮,来来往往的人都往家里赶。
昏暗的天空下,方惜朝来到李正的墓碑前,墓碑上篆刻,“~西司百户李正之墓~”
“大哥!惜朝来看你了,惜朝这么久才来看你,你没有怪惜朝吧?”
“你看惜朝带酒来了,来你喝点~!”说完,将酒打开撒到墓碑前,随后~又将酒打开,“咕隆~咕隆~!”喝了一大口。
“大哥!以后惜朝不能经常来看你了,惜朝明日就要进宫见陛下了,大哥你还没有见过陛下吧?”
“惜朝到是见过了,他还说不会亏待我,哥哥说陛下要封我个什么官啊?”
“要是太小了,我可就不干了!”
方惜朝对墓碑自言自语,破涕而笑道:“惜朝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不管陛下给惜朝个什么官,惜朝都要为朝廷当差的,惜朝答应过你的嘛!惜朝不会食言的!”
喝完酒,方惜朝的收起了笑嘻嘻的表情!
脸上再次挂起了那如同冰霜一般的冷峻,让人不寒而栗。
大雨倾盆而下~刷~刷~雨水的落在方惜朝的身上!
想为他洗去悲伤,洗去忧愁!
可这大雨注定只能洗去他最后的情感,怜悯,仁心,道德。
他的心~冰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