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历2192年,星域总督下达了最终的撤离命令,要求我尽快结束与移民的接触,并离开行星37204。” “之后我有两个选择,一是直接前往下一个目标行星,二是用掉之前积攒下来的休假时间,回首都星域休养一段时间,陪陪家人。” “本来我是想直接进行下一项工作的,因为可以任意使用超空间通讯系统,每天晚上我都是在虚拟的家里与家人们一起度过的。” “但是在不久前,我的玄孙出世了,我觉得有必要回家一趟,至少要在小家伙长大前,亲手抱一抱他。” “所以我申请了休假,并且获得了一艘中型曲率飞船的使用权限,这样我就可以在返程时不必进入冷冻睡眠,而是时刻在虚拟空间里陪伴我的小玄孙。” “不过,离开前要处理的事情还很多,最重要的一项,就是搞定终极进化试验的试验员人选,并对他们进行先期培训。” “移民局花费巨大的财力为移民们改善星球,就是为了终极进化试验。这个试验的两个主体部分——基因进化和社会进化,会分别由我和星域总督分别负责。” “其实社会进化这方面我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人类近万年的文明历程,昭示了一个道理——若没有秉公无私的ai系统制约,无论是怎样睿智的当权者都会不知不觉地想出一两个作死小技巧,把全人类往火坑里带。已经毁掉的地球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而基因进化就有意思得多了,只要摒弃旧世界的伦理禁锢,以及一部分人性,就能发现人类进化的无数种可能。” “就算是为我未来漫长的枯燥人生找乐子,我也很愿意参与到这项工作中来。” “不过,为了避免这些无知的移民搞出什么幺蛾子,我决定还是限定一下试验员掌握的基因种类,其实之前星域总督借给龙族的五套套件就足够用了。” “我给这五套套件分别起了名字,记载鸽形目和偶蹄目的套件叫【法伊迪斯】,记载翼手目和还有咽蛭目的叫【多米纳斯】,记载鳞翅目和膜翅目的叫【阿尼穆斯】,记载猫亚目和犬亚目的叫【格洛瑞亚】,还有松杉目和鼠李目的套件,为了纪念蒂亚娜,我给它起名叫【纳尔图拉】。” “而执掌这几个套件的人选,我也有了意向目标,其中【纳尔图拉】自然是要给复制的蒂亚娜的,只是我被禁止接触她了,所以只能让另一个备选试验员,负责【阿尼穆斯】的尼亚转交给她。” “尼亚是个瘦小的姑娘,很喜欢研究昆虫,一降临就对37204行星的昆虫进行了细致的研究,所以她应该很适合【阿尼穆斯】。” “【格洛瑞亚】会被交给一个叫莽格利安的小伙子,他在曲率引擎飞船上担任宠物医生,所以对猫狗都很有研究,可悲的是,这位猫狗大夫是移民里最了解猫亚目和犬亚目的人了。” “【法伊迪斯】我准备交给一个叫徒斯的孩子,他并非是研究鸟和羊的专家,但是对旧世界的宗教很有研究,【法伊迪斯】这个名字有‘信仰’的含义,我觉得徒斯会好好利用它的。” “出乎我意料的是,【多米纳斯】的分配遭到了星域总督的干涉,据说他们评估了【多米纳斯】中记录的基因,经过ai推算,这些基因与人类基因结合会产生不良的后果,所以星域总督要求我将【多米纳斯】暂时封存。直到验证完安全性再决定是否启用。” 江笑谈看到这里,也解开了一些疑惑,在几位半神之中,只有莉莉丝是后神话时代才崛起的。其余的几位,蒂亚娜、徒斯、莽格利安,还有已经身故的尼亚,都是旧时代的神明。 这也与【多米纳斯】被封存有关系,也间接导致了魔龙王染指了这个神器,将自己的恶意寄宿到了里面,并造成了朱夜帝国的毁灭。 后来创世者拯救凯因,并将【多米纳斯】封存在了凯因也就是江笑谈自己的体内,可能也是为了对莉莉丝做出一定的补偿。 “最终只有四套套件找到了他们的主人,而且由于他们四个都是移民,星域总督便要求限制他们的改造权限,因为这种力量明显超过了总督对移民们施加的科技水平限制。” “但试验者执行者又不能连基本的权限都没有,他们至少要有部分改造少量族群的权限。” “而且四个试验者自身也要接受一定程度的改造,让他们有足够的寿命来完成这些漫长的试验,且能防范一定程度上的袭击迫害。” “在我的建议下,星域总督将这四个套件适当改造了一下,使其可以融入四个试验者的身体。只要这些套件在他们体内,他们就可以获得较高的权限,同时也无法做出太过分的事情,因为过度的改造也会影响他们自己的身体。” “这也算是对他们的一种限制,权力需要制衡,这条真理是亘古不变的。” “另外,我也给他们提供了能够上传自己意识资料的权限,至少要让他们克服对死亡的恐惧,才能更好地进行试验。” “我一直觉得自己这边的试验已经很没人性了,但当我知道星域总督对于社会进化的试验计划时,我觉得我还是个人。” “ai的冷酷无情在那个计划里完全暴露出来。” “为了让移民们重新再造文明,星域总督计划在我们离开后的几年内,破坏掉移民基底的食物、淡水和能源系统。” “根据它们的评估,在这些灾难降临后,至少会有90以上的移民死于非命,而剩下的10则代表了有能够促进社会进化的素质,足够完成后面的试验。” “根据ai推算,移民的文明会在二十年内退化到原始社会,并在三百年内恢复到中世纪的水平。” “我现在十分后悔看了星域总督的计划书,如果不知道的话,至少不会承担良心上的自责。” “不过说回来,经历了那么多次灭绝性质的战争,我还有良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