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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壹九 攻心之策(1 / 1)




要不是密室中臭不可闻,阿贝尔几乎都要笑出来了。
女教皇?很厉害吗?
她可是真的做过女皇。而且还因为嫌做女皇麻烦偷跑了好多次。
“罪人格列高利,别拿你的龌龊想法安到我的身上!我能在你的折磨下坚持到现在,是因为我是神真正的信徒!是神亲选的真正的圣女!担负着传播神的福音,惩戒逆神者的使命!”
阿贝尔以圣洁的姿态凛然说道。
这番话说得教皇几近绝望,他涕泗横流地一边求饶,一边祈求神的原谅。
“不,不,圣女,我知道自己的罪孽了,万能的神啊,请原谅你虔诚的信徒,你的羔羊!”
这时,阿贝尔抓住机会,对教皇放了一个最低等级的幻象魔法。
折腾了这么半天,她的魔力稍微回复了一点点,也只够放这么一个魔法。
教皇突然感到眼前一片纯白,接着一个威严的男声在他脑海中响起。
“格列高利,你的道歉足够虔诚吗?你真的意识到自己的罪孽了吗?”
十字教的主神徒斯已经退隐,已经几百年没再展现过神迹了,所以即使是教皇,也没有真正听过神的教诲。
但是教皇把那个声音当成了真正的神启,他浑身颤抖着说道:“吾神在上!我罪孽深重,请您降下责罚!”
那个声音稍微停顿了下,然后说道:“很好,吾教导你们要宽以待人,用仁慈之心净化原罪,既然你仍然虔信于吾,所以吾也不会太过苛刻地对待你,今日之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将精力多放在布道上吧。”
纯白的强光散去,教皇发现自己好端端地坐在密室之中,捆绑自己的绳索已经不见了,只是密室中尚存一丝腥臭的气息。
圣女拘谨地站在他的面前,小心翼翼地问道:“圣父,真的要像往常那样责罚我吗?”
教皇感到头有些沉沉的,难道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他安心下来,正要回一句:“像往常那样,以纯洁的姿态面对我吧。”
突然,他感到密室中有什么东西发出了一丝寒光。
教皇扭头看向那边,却看到了那面银镜子,而镜子中出现了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像。
“今日之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将精力多放在布道上吧。”脑海中威严的声音响起。
教皇抖了一下,他对圣女说道:“不必了,我们出去到卧室里不,去忏悔室吧。”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阿贝尔装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然后认认真真听教皇讲了一通经书和教义。
而教皇讲完经后,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脱下上衣后小心翼翼地看向自己的后背,却发现那个纹章已经不见了。
他松了一口气,却不知道那只是阿贝尔临别时送给他的一个小幻象而已。
只要阿贝尔愿意,那个幻象随时可以解除,教皇身上的血蔷薇纹章就会露出了,到时候老头子百口莫辩。
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让教皇认为这一切是自己的梦境,是徒斯对他的惩戒。
自己再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教皇心中有鬼,也不敢找她确认。
当然,教皇毕竟老奸巨猾,时间久了很可能会琢磨过味来,但是刻在他身上的血蔷薇纹章就是阿贝尔的杀手锏,只要在合适的时机祭出那个,必然能抓住教皇的软肋,逼他再次就范。
不过这次最大的意外收获,还是找到了“莉莉丝之眼”。
所以阿贝尔一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关紧房门,取出莉莉丝之眼,试图联络自己的母亲。
然而无论她怎样呼唤母亲,莉莉丝之眼仍然不会做出任何回应。
另一边,在莉莉丝的领域里,她的母亲则在用【神术·真红之眼】扫视整个朱夜帝国,试图找到自己的女儿。
莉莉丝已经很久没有“追剧”了,她无暇去管露西娅的命运,自己的女儿在哪才是最重要的。
也因为太过专注于寻找,所以她顾不上关注所有遗物的反应,只有在“血”和“牙”产生反应时才会建立联络,与江笑谈交换一下信息。
那个被丢在角落里的“眼球”发出的微弱信息,莉莉丝根本注意不到。
她把寻找的重心放在叛军控制的区域以及无人的区域。
因为如果阿贝尔处在帝国军控制的区域,肯定早就收到特兰西堡以及自己的消息,也该现身了。
当然,莉莉丝也考虑过阿贝尔不在朱夜帝国境内的可能性,但也只能按照优先级,从朱夜帝国境内找起。
在扫过特兰西堡北面的山林时,莉莉丝看到一小股叛军正在与平叛军交战。
她确认其中并没有疑似阿贝尔的存在后,就立刻将注意力转向了别的地方,却没注意到叛军之中,有一个颇为关键的人物。
兰德森·冯·威尔海姆。
在马迪亚斯等叛军高层悉数覆灭的情况下,兰德森莫名其妙被推上了叛军精神领袖的位置。
原因可能是他奇迹般地找到了朗基努斯之枪的碎片,让叛军有了与真祖一搏的机会。
可笑的是,兰德森与大多数年轻血族一样,曾经是个坚定的女皇党,根本没考虑过自己会被推上这个位置。
他一开始反抗的目标只是那个传闻中让血族从巅峰跌落,让朱夜帝国一蹶不振的第二真祖凯因。
但没想到,带回朗基努斯碎片后,封皇社仇视的目标迅速转变到了阿贝尔女皇身上,让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他一度想要与叛军割裂,却身不由己,完全不明白叛军为什么会那样看中自己。
说到底,他只是剑圣的儿子而已。
而以希露为代表的叛军残余势力的真正首脑却不那么想,他们就是看中了兰德森的身份。
一个原本坚定的女皇党,加上前血蔷薇军团长之一,剑圣兰道尔的儿子。
简而言之,兰德森的形象就是“反叛”、“反抗”的具象化。
在叛军“为了帝国大义”的遮羞布已经被扯下的当下,只有“反抗”才能让一盘散沙的叛军重新凝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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