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阿贝尔的要求之后,江笑谈便准备了一下,想要立刻带着阿贝尔去旧都废墟看一看,然而阿贝尔却说道:“现在就去?现在可是白天哎!” 这话说得好像江笑谈很没常识一样。 看来作为朱夜帝国的女皇,阿贝尔跟绝大多数血族一样习惯夜里活动。 实际上,除去玛格丽特雷雷琳琳这几个经常要潜入人类生活圈活动的,多数血族都保持着夜里活动的习惯。 毕竟白天行动还要抹油防晒,而夜里还有魔力加成。 既然阿贝尔这么说了,江笑谈便说道: “那,白天您就休息一下吧,我安排人给您收拾一间安静舒适的房间出来。” “哎呀,不用费那个劲了,你这房间里有床的吧,我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好了。” “这” 成年后的兄妹是不是该避避嫌? 江笑谈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阿贝尔就自顾自走向了内间,然后躺到了床上。 “哈,兄长明明平时都不爱睡觉,还弄了个这么舒服的床吗?这垫子里塞的是什么?鸟类的羽毛?” 江笑谈撇撇嘴说道:“弄这个床的时候,我还不知道自己是血族。” 他走到窗边,帮阿贝尔把窗帘拉上,然后退出内间,并把遮挡的屏风也拉上。 “凯因大人,既然现在没我什么事,我就先告退了”女伯爵见陛下睡下了,她就想溜了。 然而内间传来了阿贝尔的声音:“丽特,天太热了,过来帮朕扇扇子。” 看来女皇陛下不想放过她。 于是玛格丽特一脸无奈地看向江笑谈:“凯因大人,有扇子吗?” 江笑谈有些哭笑不得地走到自己桌前,找出一把前一阵无聊时做的中式折扇,递给了玛格丽特。 “这是扇子?”女伯爵看着这个带着漂亮穗子的小短柄有些不知所措。 “喏,这样。” 江笑谈手把手地教着玛格丽特打开了扇子,让她大为惊叹。 “竟然有这么精巧的扇子。” 她赞赏地看了扇子一会儿,才走进了内间。 刚进内间,她就看见朱夜帝国的女皇陛下世界的第三真祖,正把脑袋埋进兄长的枕头里,使劲地吸里面的汗味儿。 察觉到玛格丽特走进来,阿贝尔只是瞟了她一眼,便继续毫无顾忌地吸了起来。 这让玛格丽特感到十分的羞耻,虽然她早就知道朱夜帝国的女皇陛下是个兄控的变态了。 但是能这么毫无顾忌地做出变态行径,也太 令人羡慕了 但是玛格丽特也不敢指摘女皇陛下的行为,她只能乖巧地坐在床边,为持续进行变态行为的女皇陛下扇扇子。 外间的江笑谈叹了口气,坐到自己的桌前,随手拿起了一份还未处理的文件,批阅了起来。 “呃,我接下来该干点什么?”这时已经缩到房间角落里的伊芙丽幽幽地问道。 江笑谈抬了抬头:“你继续跟巧克力它们玩呗,或者去安抚一下莲卡。” 伊芙丽想了想,悄声说道:“好吧,但是你可别跟那个丫头乱来!” 江笑谈一脸苦闷地看着她:“那是血族的第三真祖,更是跟‘我’有血缘关系的亲妹妹哎” 他觉得伊芙丽的想法也是够奇怪的,明明房间里还有一个盘儿亮条儿顺的女伯爵,她却在担心一个实妹。 不过如果他看到了内间阿贝尔正在做的事情,就会知道伊芙丽的直觉有多准确了。 伊芙丽又狠狠地瞪了内间一眼后,便左手夹着巧克力,右手夹着香子兰出去了。 两只已经长得很大的狮蝎兽,让她步履有些蹒跚。 但其实巧克力和香子兰更加难受,因为伊芙丽每走一步,被夹在腋下的两只大猫咪就会被拍一下脸。 在内间,阿贝尔在舒服的鹅毛垫子上享受着女伯爵扇来的轻柔的风,竟然真的睡着了。 她醒来时,已经临近了傍晚。 夕阳的金色光辉透过窗帘洒在充斥着兄长气味的房间内,让阿贝尔有一种恍如隔世的不真实感。 玛格丽特仍然在一丝不苟地扇着扇子,纵然她的胳膊已经十分酸痛,但还是不敢松懈。见女皇陛下睁开了眼,便放下扇子,拿起了摆在床头柜子上的一个玻璃瓶。 “陛下,您点名要的苹果酒,凯因大人已经派人买回来了,现在打开喝吗?” “不用了。” 女伯爵的声音将阿贝尔拉回了现实。 吸血鬼是不会做梦的。 该发生的一切都已经发生了,母亲已经逝去,被禁锢在一处与世隔绝的特殊空间中,而兄长背负了不该背负的罪恶。 以至于阿贝尔作为朱夜帝国的女皇,想见一见兄长,还要偷偷跑出来才见得上。 一股无名的怨恨涌上阿贝尔的心头,她偏过头嘀咕道:“帝国什么的,毁灭掉算了。” “陛下您说什么?” “没什么,你把酒打开吧,朕要喝一小口。” 女伯爵打开了酒瓶,正准备往旁边精致的杯子里倒,阿贝尔却一把抢过了酒瓶,豪放地对着瓶口灌了一口。 甘冽的酒液滑过阿贝尔的喉咙,清甜中带一丝丝辛辣。 “这个酒比印象中甜了许多。” 阿贝尔总觉得这个酒味道不对。 其实经过百年的改良,如今康斯坦丁的苹果酒口感更加柔和,浓郁的果香冲淡了酒精的辛辣。 明明是变得比以前更好喝了,却让阿贝尔觉得十分失落。 记忆中的东西即使有缺憾,经过时间的沉淀,最终也只留下了美好的部分。 “走吧,叫上兄长,去旧都看看去。” 阿贝尔随手把苹果酒放在柜子上,然后跳下了床。 来到外间,江笑谈仍在桌前画写,公务已经处理完了,他正在修改电动机的设计稿。 他察觉到了阿贝尔,便抬头说道:“已经准备出发了吗?女皇陛下?” “叫我阿贝尔就行了。兄长先把自己的事情忙完吧。” “好的,女皇陛下。” “叫阿贝尔!” 江笑谈笑了一下,转头去看设计稿,没有说话。 直到阿贝尔的嘴已经撅得老高了,他才轻轻说了句:“好的,阿贝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