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戒的历程多么艰辛,她就像一团温暖的火焰,独有的柔情,一直支撑着我,陪着我熬过一个又一个痛苦的时分。我们的草甸里,在帐篷里,在小河边,尽情的交流,享受着一段又段畅快的时光。
我们甚至可以像原始的人类一样,几乎身无片物,在草原深处生活着,无忧无虑。
甚至,我们抛弃了帐篷,到百多公里外的小县城买来了工具,自己在大雪山的脚下盖起了小木屋。那里有取之不尽的木材,让我们把木屋打造得很漂亮。
离地两米高的木屋,好几大间房子,外面的烤肉台,内也有厨房。柴火是取之不竭的,食物永不匮乏。屋檐下挂满了野物肉干、鱼干。我们为那片净土带来了人间烟火,为天空、大地和飞翔的鸟儿涨了姿势。
我们迷恋那里的一切与时光,把小木屋叫做“若尔盖小天堂”,那里像一个家,让我甚至都不想回归尘世,或者渴望有一天大事了毕,带着所爱的人们归隐于此。那里是一处港湾,用原生态来包容了我们从尘世间带去的一切,也包括我们的故事。
那时候我才知道,何绡的父母去世得早,何露是领养的大姐,早年嫁了邹正平,夫妻俩对何绡倒还是帮助不小。而何绡20岁就重点本科毕业,一直学习优秀,奖学金都用不完。
不过,她并没有选择读什么硕士、博士,而是考了公务员。她进入行政系统很简单,因为上大一的时候,屠成菁还在遂州市大英县做县的书妓,看上了她,便包了下来。到那时,都十个年头过去了。
参加工作后,她也成了礼物一样,先后陪了五个男人,最终帮着屠成菁走上人生小巅峰。但她也厌倦了一切,渴望真的爱情,但一直找不到谁。
不过,在宦海沉浮,她倒练得一手很好的交流技巧,这一点我是很服的。大凡男性,在她面前走不了几个回合就得挂。屠成菁对她的承诺是:等她三十一岁过了,放开她,让她去大英县做个副的县涨。
然而,她已身心疲惫,什么也不想干了,钱也有,很想退出人间尘世,过闲云野鹤的生活,不问世事。年仅三十,她的心已老去。
当然,她讲过她的这些,却并没有告诉我是何人让她与何露、邹馨合谋暗算我。我并不强迫她,因为她能说的,就能讲,不能讲的,强求没有用,尊重她、理解她、感恩她,我并不觉得她贱与脏,相反,她是我的救星,婊子良心,让人感动。
时光飞逝,转眼就是两月过去。我完全摆脱了毒魔的侵扰,身体倍儿棒,天赋异禀强悍胜当初,似乎身手又上了一个台阶,行走如风如电,猎狼也是一刀击毙。甚至,我们养了两只狼崽,一公一母,母狼病死在石缝里,我们救了一对小狼。公狼被何绡叫作猛冬,母狼被我叫作绡花。两头狼有成年小土狗大了,通人性,就像是看家护院的狗。
我早已度过十六岁的年纪,十六岁的花季,我被摧残,但在十七岁的雨季里茁壮成长起来,重获亲生。
历尽一场白色磨难,老子又多了一重心眼,更坚韧,更强大,这就是我想要的。
我站在川西高原的小山之上,几乎赤果,皮肤恢复了弹性、光泽,肌肉线条流畅,充满了力量。吹着已经有些冷厉的风,一丝不觉得冷。风吹起我中长的头发,我的背后是落日,身边是仰望我如同神灵一般的何绡,脚边还有并排站着的猛冬和绡花。
山野生猛,让何绡皮肤更白,脸庞更精致,身段更青春而活力。她挨靠着我,说:“夏冬,你应该回去了,还有很多事等着你。”
我伸出强劲的臂膀,搂着她,贴着我身,贴着我心,无言。因为她要留下来,不再回归尘世。那些日子,我教会了她很多生存的技能,包括身手,她体质不错,身手也相当了得,完全可以照顾自己。我只是答应她,有时间会来看她。
她说她不怕孤独和等待,因为心中有爱,有我,而这里一切无限安静、纯净,她喜欢这里。
迎着风,背对着落日,我抱起她来。离别前的交流,走心,画面太美,你无法脑补!猛冬和绡花就在旁边看着我们,不时在地上打着滚,它们是可爱的狼,以后也是何绡的伴儿和守护神。
那一夜,雪山摇颤,木屋起舞,枯黄的草原和清澈的河流同醉,不眠不休,战无止境。
野兽的嘶吼与青春的长吟交汇,响彻雪山脚下的千沟万壑,没有人知道,我们自己明了。
第二天半上午,她开车送我去小县城的边缘。猛冬和绡花一直在车后面追着,让我不忍,但还是下车抱抱它们,指指木屋的方向,兄妹俩才回去了,跑一阵子就回头看我们的车。
到了小县城边缘,我下了车,迎着东天的朝阳,背着包,大步而行。包里装着何绡交给我的东西,我将再度入世,以强者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