耻辱、仇恨都在心中,我记下了。只要打不死我,只要我活着,就会有希望。从此,许家和我不再有什么关系,什么幕后主使、内鬼,一概与我无关。
许家没有让我签下一趣÷阁天文数字一样的欠条,背下沉重的债务负担,这已经是万幸了。他们说黑就是黑,说白就是白,对于我这样的弱者来说,没有任何反抗、辩解的机会。
许晴晴和孟婷被绑,也许可以说是因为我。但显然人家盯了她和孟婷很久了,只是我点子背,适逢其会。
背赎金出发前带上的额外现金两万块,用掉了差不多只有四千块,还剩下近一万六,够用了。
我没有回果城,斩断了一切联系。嘉陵江就是在双庆市注入长江的,我找到了它的汇江口,它是我的母亲河。我就在嘉陵江岸租了一处民房住了下来。
夜深人静的时候,不远处的江边休闲广场里,偏僻的角落里,是我疯狂训练的身影。嘉陵江与长江交汇的地方,深夜里总有我搏击江水的身影,风雨无阻。深夜的训练,总让人充满激情、疯狂。
白天里休息,或者到附近的大学打打篮球、踢踢足球,默默而去,默默运动,最后离开。技术出众,但我不和任何人结交,我依旧是我,孤独的生灵。
三个多月的苦练,造就了我一身的钢筋铁骨,深沉的眼神,冷峻的面容。无数的风雨给了我白里透着红铜色的皮肤,少年老成之态。
站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一身的伤痕,并不是极为发达却线条流畅的肌肉,紧实而有弹性,带着淡淡的光泽,看着坚毅的脸孔,我几乎认不出自己来,这完全不是从前的我。
只是有些遗憾,我的身高没有多少变化。我去药店量过身高,只有176,称过体重,70公斤。周叔说对了,过早两性的生活,确实让我的骨骺线提前闭合,身材也许再也长不了多高。希望有男生能引以为戒吧,18岁以后差不多了。
2006年五一,我踏上了回归果城的旅途,坐上了长途大巴。双庆到果城的高速正在建设之中,车走老路,很慢,司机说恐怕得要九个小时才能到达果城。想想许凌锋他们为了接许晴晴,连夜飙七个小时,也是够快的了。
五一黄金周,出行的人还是比较多,车上坐满了人。我坐在最后一排,上车抱着斜挎包,闭目养神。
半下午的时候,车辆驶入广安与双庆交界的区域,山比较高,路也挺险,前后没有人家的那种荒山野岭。
那时,一个意外情况发生了。一名灰色T恤的青年冲到了驾驶室,一把匕首架在司机脖子上,喝令把车开向一条小乡道上。
大巴车的前、中、后突然站起三名身着白色旅游短袖衫的歹徒,挥舞着匕首,大叫着抢劫,都不许乱动,不许碰手机,谁动就捅死谁。
司机无奈,只得将我们拉上乡道,在破烂的路上摇摇晃晃了好一阵子,被迫停在前后无人的道路上。
接着,司机还被架着,剩下三个歹徒掏出塑料袋来,让乘客把钱包、手机、金戒指等值钱的东西全部往里面丢。我也不例外,剩下八千多块钱全部丢了进去,一个歹徒还说你小子他妈的钱还挺多啊,不错,今天收获不错。
四个歹徒将我们洗劫一空,然后叫我们全牙部下车。他们关了车门,车子掉头,在破烂的公路上摇摇晃晃向主道开去。
就在那时,我趁着车刚启动,拉住开着的一扇车窗边框,弹身就飞钻了进去,身后一片惊呼。
见我翻进车里,前面的三个歹徒拔出匕首,依次朝我扑来,开车的那个叫嚣着整死他,整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