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在想一个人。
或高或矮,或胖或瘦。
在她的脑海中,是:
中等的个子,中等的身材,但有足够大的力气,能够保护他想守护的任何人;
该是个平头,没有耳洞,风吹过他的头顶的时候,能够看到头发在柔软的摆动;
衣着简单,并不邋遢,在上面看不到任何污渍;
说起话来,温和而有力,不会因为一盘不甚可口的饭菜而怪罪厨师或是店长,甚而牵扯到可悲的店员身上。
她一直在想象他的样子,笑起来一定是让她忍不住抱上去的。胸膛的温度也是暖人的。
她已经二十七岁了,却还在做春秋大梦。父母已经逼了好几年,她也没有更多的精力去想象他了。此时此刻,不得不奉命去尝试着与其他的男人约会。父母的口头禅总让她觉得像是洗脑运动,最常说的一句似乎成了真理。女孩明白,所有的亲戚朋友都在讲那句话,她当然知晓其中的奥秘,可那又如何。
几年前,女孩还会辩驳一二,近来却愈发软弱了。因为,她又长胖了。女孩不明白,每自己天都在忙碌地工作,忙碌地相亲,忙碌地想着他,为什么自己的体重还在增加?
肥胖让人散失自信,在她的身上表现的尤为明显。殊死搏斗后,她败退下来。再没有什么比预言了最厌恶的那句话更让人伤心的了。而那句‘你挑别人,别人还挑你’之下,她觉得自己确实没有资格再选来选去了。
接下的日子,她的约会经历实在糟糕透顶。她一直在思量着能不能将对面坐着的男人变成自己的丈夫,即使两人之间并无任何话题,或是共同的兴趣爱好。殊不知,若在以往,仅看见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那不整齐的牙齿,或是不怀好意却假似善意笑着的眼神,便会觉得恶心透顶。
女孩变得不再勇敢。不管怎样,她已经变得不再像自己了。
她在不停地约会,跟不同的男人约会。有高有矮,有胖有瘦。
女孩就职于事业单位,一份稳定的工作,每月卡里会有一份足够养活自己的收入。一切看起来都很不错,却只有结婚一事不甚太平。女孩起初并不在意,结婚如何,不结婚又如何,到底还是自己过活,又何必硬要找个人一起呢。那时,女孩爸爸和女孩妈妈会不在意的笑笑。他们知晓,女孩没有谈过恋爱。在他们看来,他们的女儿是纯洁的,懂事的,不会有哪个男人不会喜欢。而当时,女孩也确实太过年轻了。
约会的男人越来越让人难以忍受,女孩却不得不受着那些龌蹉的言语和粗鲁的言行,接触的人越多,她却愈加害怕错过。心中总想着多多了解,也给自己多次机会。
七年过去了,女孩爸爸和女孩妈妈开始听到了有关女孩作为大龄剩女的流言蜚语,那些话就像一根根刺般扎进他们的肉里。女孩并不在乎,她觉得,无论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事,那些长舌的人总能找到话题,她没必要为了那些而做出任何改变。依旧我行我素。
女孩爸爸是位药剂师,女孩妈妈是位厉害的家庭主妇。在女孩心里,没有什么事能难倒他们。可这件事确实打败了两位意志坚强的父母。他们听到了太过不堪的话和暗里的讽刺,他们受够了这些。好像理智和对女儿的爱也随之被他们抛却了。而后,一次次的逼迫就像再给女孩上刑,他们却不自知,顾自幻想着女孩结婚的场景。
终于,女孩好像找到了心中的他。就像脑海中的那样,干净透明地就像蓝天中的白云,又好像碧绿茶水里那粒惹人怜爱的叶子,还有就是会让女孩冲忍不住上去紧紧抱住他地冲动。女孩高兴极了。心脏的跳跃好似化成了千万粒精灵般由胸口喷涌而上,汇集成清流,在女孩的脸上绘出两道泪痕,蜿蜿蜒蜒着滴下来。
每次约会过后,女孩会拿出手机发几条信息给男孩,可男孩却从未主动发过信息给她,手机就像个摆设。女孩想着男孩不了解自己,所以并没有那么喜欢,才会如此。每次,女孩只会甜蜜地想着下次的约会。
到了周末,女孩约男孩出来见面。这次,女孩有意打扮地漂亮些。为了能吸引男孩的主意,女孩已经饿了好几天,也为了那条美丽的裙子。当男孩看到女孩的那一刻,女孩从男孩的眼中看到了惊喜。接下来的约会,比起以往都要甜蜜美满。
女孩觉得自己恋爱了。
她曾在日记中记道——如果我与你只是相互平行的两条直线,没有交集,那我该怎么办?
可此时看来,女孩已经确信,自己与他已经交集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