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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遇(1 / 1)

很小的时候,家里穷的揭不开锅。所以每逢过年过节,大爷爷总会带着我到处跑。因为他是个屠夫,跟着他去别的人家家里杀猪,或多或少,能蹭一顿肉食吃。有些善良的人家,听说我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更会送些肉给大爷爷带回来改善一下我的伙食。

大爷爷叫苗天成,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屠夫。本来曾经还有其他人也是做杀猪匠,只不过后来因为大爷爷给别人家帮忙杀猪宰牛,从来没有收取一分的钱财。又加上别人杀猪需要几个人帮手,而大爷爷不管多大猪,多大的牛。一个人放倒,只一刀进去。就没有再起来的。所以后来请大爷爷帮忙的人也越来越多。慢慢的,杀猪也杀出了名气。只是大爷爷杀猪的那一把刀,和别的杀猪匠有些不同,除了大爷爷,也从来没有人握过。远远看过去,有些弯曲。宛如一条银白色的毒蛇。不管白天黑夜,总是散发出沁人心脾的寒意。

那一年冬天,山里下了很大很大的雪,山路不是很好走,还挺冷,爷爷出门去办事。把我留在大爷爷家里。因为即将过年,所以请杀猪的人,格外的多,我跟在大爷爷的屁股后头,每一家请帮忙的人,都割了肉,或者让我放在火炉上烤着吃,或者煮好了让我撕着吃,总之,一上午的时间,肚子里已经很鼓鼓囊囊再也塞不下了。

大爷爷一直在忙,我也没闲着,偶尔给主人家端端茶,生下火,或者给大爷爷递一块擦汗的毛巾。虽然我很小,但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或多或少得看起来懂事一些。就这样,一直忙到下午九点多。而这个时候,我们已经到了隔壁镇了。距离大爷爷的家,得要走上十几里的山路。

冬天的山里,是容易黑的,下午五点多太阳就已经下山。虽然最后一家主人热情的留我和大爷爷在他家住一宿再走。但是我比较认床。再加上临近年关。拗不过大爷爷,我们大晚上的就准备翻山越岭回家。临走的时候,主人家又拿了两块肉。还拿了一把香烛。眼神满是焦虑的对我们说:前几天朱二家得姑娘早上上了山,到晚上也没有回来。后来找到了,但是人已经傻了。最近山上不太平。要不你们还是别走了?就在我家住一晚。明天再回吧。

大爷爷晃了晃手里的杀猪刀,笑着说道:没事,管他强盗还是贼,见了我的刀,也要避上三分。莫得什么怕头。我这孙伢儿认床,不熟的地方困(睡)不着。就不打扰你屋头了。明年再见,过个热闹年哈。

然后转身,拉着我朝寒夜里头走去……

我们爬上半山腰的时候,路旁边的大树就把月亮挡住了。这路旁边的树,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个年头,都已经长到需要两个成年汉子合抱才能抱住。山里的夜晚,格外的冷。山路上全是积雪,而天空这个时候,鹅毛大雪也越下越欢,只听得到路边的大树叉霹雳拍啦的断裂和我们爷俩的粗重的呼吸声。

据说这个山,也算是有些来历,一般的老百姓,即使从两个乡镇间穿梭,也不会走这一条路,虽然从另外一条大路走,得需要多走上十几公里。因为这山里,解放以前,窝藏的全是山匪,干的都是些杀人越货见不得光的勾当。从这儿走,有钱的留钱,没钱的留命,钱少的就卸点零件,留你半条命。这是其一,其二呢。这儿以往除了些胆大的和实在有急事着急赶路的没有办法绕开。也有一些不怕死的进了山。也没有遇见土匪,只是就像石沉大海一样,没了音讯。像这样的人里头,十个人里头只有一个回来。要么三五天,要么十天半个月。蹊跷就蹊跷在这些人也不死,回来以后,活像是被恶鬼吸食了阳气,留下一口气,剩的皮包骨。精神恍惚,回家养上三五年再死。这种回来的人,也不会开口说话。以前有人认为可能这些就是土匪搞的鬼。后来解放了,土匪都已经没有了。但是这样的怪事仍然没有断绝。包括特殊时期粉碎一切牛鬼蛇神的时候,也有不要命的一群年轻人,仗着火气旺,进了山。但是疯了几个傻了几个。自此之后,这儿口口相传,来的人还是和解放前一样的少。不过不论是解放前还是解放后,这山里有一种人从来没有出过事情,那就是七八岁的牧童。不管白天还是黑夜。进的去也出的来,毫发无伤。

这座山的背面,也就是靠我们家所在乡镇的那一面,却从来没有过不太平的事情发生,在山顶,住着一户人家。所以只要是赶夜路的人,过了这一户住的人家,也就算是安全了。这一面不仅仅是树深林密,也是这个镇上,非正常死亡的乱葬岗。山上的人家。据说,祖祖辈辈都是守山的人。

我不知道是不是大爷爷怕我睡着了,编了这些故事来吓唬我。我们两一路慢悠悠的走着,听完这些话,我嘻嘻哈哈笑着不信,山风呼啸,虽然大部分雪都被大树遮住了,但是那从尾巴骨一路传到脑袋的寒意,却真的让我瞬间清醒了不少。我一边打着哈哈,一边好奇的往林子里一瞅,这一瞅,可坏了,差点让我尿了裤子……

只见林子里,竟然冒出来一堆阴森森绿幽幽的一对眼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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