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第一天,李毅就接到一桩命案。
远离市中心的白云墓园四周被警戒线围住,不知从哪收到消息的媒体已经派好记者,端点在墓园出入口,闪光灯不断,就算他们根本开不见里面的情况,他们也尽可能靠近现场,想拍到第一手资料。
戴好警员证,李毅穿过警戒线,进入这个露天的墓园。
白云墓园是本市的墓园之一,依山而建,半开放式,密密麻麻的墓碑整整齐齐立着,一排排呈阶梯状往上建,每处墓碑占地不过两平方,乍一眼看下去,就像是在山体上开了一道道小窗。
房价贵,就连墓地也贵,生前跟活人挤,死后跟死人挤,反正一辈子就没怎么海阔天空过。
李毅沿着阶梯往上走,他明明没有来过这个墓园,可是往上走去的时候,却有种他已经走过一遍的感觉。
那感觉,就像是你在做一件事时,突然觉得自己已经做过了一样,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了。
这种感觉,他活了三十多年不是没试过,这种现象有人称为deja-vu现象,说白了就是“巧合”,于是他没怎么在乎,直直走向现场。
同队的人已经在配合法证取证,李毅走到时,尸体正好要被搬开,他喊停,细细观察了一下死者死状及四周情况,才让他们将尸体从那个不大不小刚好够一个中等身材女性平躺的空xue中搬出,搬到一旁让法医现场验尸。
李毅望着法医在测量死者肝温,不知为何,眼皮一条,脑海中又闪过一些东西,然而他抓不住。
“王刚,怎么回事?”李毅把那些奇奇怪怪的感觉扫空,迅速进入查案状态。
王刚详细把所知情况细细说给他听:
2019年1月1号早上六点时分,墓园值班看守陈大宝(男,55岁,本市人,在白云墓园当看守已有十年)按日常巡逻,打理墓园卫生时发现尸体报警,警方接到报案时间为六点三十分。六点五十五分,警方赶到现场,对墓园进行了封锁。
王刚拿出相机,翻着照片:“这是我们赶来第一时间拍现场。”
李毅接过相机,边切换着照片边问:“现场保护怎样?”
“来得及时,除了张大宝外,没有闲杂人进入现场。”
他们拍到的死者的照片跟李毅刚才看到的情况一样。女性死者,身上衣物全无,平躺在空xue中,双手交合于胸前,她的头部头发连同头皮一起被人剥去,死状惨烈。
李毅见过不少的杀人手法,这种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把头发连同头皮一起剥去,看来不是简单的凶杀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凶手选择这种作案手法,是情杀还是仇杀?
而且,头发……
李毅抬头看着四周围着他的墓碑。
墓地……
难道又是巧合?
李毅皱着眉,问:“死者身份确认了吗?”
王刚:“现场没有任何确认死者身份的物品,不过死者面部完好,不难确认身份。”
李毅点头:“行,你去把墓园的监控调出来,我去那边看看。”
李毅走到彦法医那边,彦法医见他走来,往旁边挪了挪,给挪出个位置给他蹲下。
“山头的阶梯修得有点窄,别掉下去。”年龄比李毅大了十岁的彦法医苦中作乐,开着玩笑。
也是,新的一年开始就接道这么一桩案子,能说“不苦”吗?
李毅明明比他小,却一排老干部模样,他蹲在彦法医专门给他挪出的位置那,一来就问:“死亡时间?”
彦法医无奈一叹,立刻像李毅学习,端出专业样子:“根据肛温和尸斑,粗略估计死者死亡为6至8小时。死者身上除了颈部和脸颊两端的於痕以及头部的刀伤外,没有其他伤痕,而且都是生前伤,另外我们在死者口腔中检测到麻药的成分。”
李毅顺着彦法医说的看去:“有没有受过侵犯?”
彦法医摇头:“初步检查没发现,但不能确定,要回去解刨后才能给你准确答复。”
李毅点头,便站起身,在离开法医这边时,李毅最后低头看了死者一眼,当他目光再次落到死者的头部时,他猛地一颤。
并不是因为害怕还是什么的,当刑警这么多年,在血腥的场面他都见过,他只是感到不安,因为那种感觉又来了。
是的,他又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此情此景。
把不安吞下,李毅走到法证那边,法证把他们的情况大致和李毅交流了一下。
一直忙到九点多,他们才收队回去。
为了不引起社会的过度恐慌,局里面决定暂时封锁消息。
元旦节,依旧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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