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雨下的很大。
这一夜,福旺客栈的掌柜的死了。
这一夜,福旺客栈的后院,几个人在雨中谈话。
冯水月说:“师弟,你带着他们,走吧,我和你京华师兄不走了。”
周长生说:“一起走吧,得快,那小子,估计很快就回来了,他若是回来,甩不掉了。”
紫京华说:“哼,他的目标是我们,即便知道你走了,也不会跟着你。”
冯水月说:“京华说的对,一起走,走不掉的。”
紫京华说:“那小子身上的气息,太讨厌了,他跟着,每一天老子都不自在。”
周长生说:“实在不行,再找机会。”
冯水月说:“我累了,哪里也不想去了。”
紫京华说:“我和你冯师兄本来只是两个乞儿,师父收留了我们,待我们恩重如山,如今师父去了,这帮砸碎们竟然盯上了我们四方宗的宝库,丢了这条命,也不能让他们如愿,长生,说实话,留下来其实比离开更难,那楼颜康不过是止水宗的一个真人,那实力,说真的,我怕了,我知道,我的天赋报不了仇。”
冯水月点了点头,说:“京华说的不错,我和他没那天赋,跟着师父十几年,道法只是学了个皮毛,凭我们想要报仇,太难了,倒是你,张师叔和师父都称赞你,对你给予厚望,所以,你必须走。”
周长生点了点头,说:“我走。”
他顺着两人的方向,躬身一拜,一拜如山。
“两位师兄,希望我能再见到你们,若是见不到,他日我定带上止水宗的人头,平了此地,以此地为墓,让世人永远仰望两位师兄。”
冯水月说:“少废话,快滚。”
两个残废的人,说话却很有力。
就这样,五个人走了三个,周长生,范哲光,还有原本不属于这群人中的陈小二。
这一场雨下的很大,持续了很久,第二天早上,福旺客栈已经人去楼空。
昨夜这里发生了一阵动荡,清晨人们赶来的时候,只发现了两具尸体,一个没有手,一个没有腿。
同样的雨天,同样的时间,地点却不同。
同龙汗国接壤的国家有两个,除了山丘国,还有水鹿国。
水鹿国先祖早年以打猎为生,衣着装饰以鹿短绒为主,创业艰辛,后人为了纪念先祖,改国号为鹿。
水鹿国山林众多,国民也以猎户为主。
什么是山林,土多了,石头多了,加上树,组成起来,就是山林。
山林是神秘的,有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植物,动物,遗迹。
雨水的冲刷下,一切都显得那么鲜明,泥泞的道路上,一只癞蛤蟆仰天呱呱的直叫唤,它抬着头,似乎在盼望着心中那只白天鹅的到来。
在它的身后,一只毒蛇吐着杏儿,一动不动的看着它。
一切,真的很有诗意。
不远处,一阵叫骂声传了出来。
几辆马车,十多个人,组成了一个车队。
为首的是个手里仰着皮鞭的中年人,络腮胡子。
中年人说:“都加把劲儿,这里是二龙山,不太平。”
他的身边,一个十多岁戎装打扮的少年说:“爹,听闻这二龙山山匪众多,这一路来,倒是没见到过,这下雨天的,能来?”
中年人说:“不来最好。”
年轻人说:“我倒是希望他们来。”
中年人笑着说:“吾儿倒是有志气。”
“大人,车轮陷进了泥潭,走不动了。”
“想法吧!”
这个时候,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孩从远处迎面走来,看样子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他即便是被雨淋个湿透,头发依旧像鸡窝一样杂乱,穿着一身烂衣裳,赤着脚,看上去像个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