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精品书屋>武侠修真>刀语剑心> 第五章 大墨孤烟繁星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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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大墨孤烟繁星斗(1 / 2)

在离开军镇外的酒铺后,陆离与元子羽骑马往雷铜指示的西南方向寻找马贼踪迹,可是一路上除了茫茫黄沙一无所获,陆离倒是不着急,因为既然是马贼自然会将自己的老巢藏匿于不易被找到的地域,元子羽却是烦的不行,大喊不如杀回去将那什么狗屁校尉给砍了拉倒,陆离只得连忙劝住。

元子羽晃了晃又见底的酒葫芦,说道:“陆大哥你是稳重沉稳,我这刚入江湖的人大大不如呀。”

陆离笑道:“元兄弟你想多了,我哪懂什么江湖,只是个普通的行脚商人而已。”

元子羽也不多说什么,行脚商能有这种胆识?去杀到马贼老巢?骗谁呢!不过老头子说了,每个人都有不愿别人知道的秘密,就像自己埋的一坛醇酒,也许随着时间越久会拿出来给人品尝,若是没到时候就想喧宾夺主的打开封泥,只会遭人怨恨,不过老头子到死都没将自己那坛酒给自己喝喝,只是莫名其妙的交代许多,他还是有些遗憾的。

陆离也没有过多理会元子羽那并不相信他的神情,笑着将自己的水囊递给元子羽说道:“我们只要找到有水源的绿洲,差不多就能找到马贼的踪迹了。”

元子羽狠狠的喝了一口,然后说道:“那陆大哥你可知道在那能找到水源?”他也想通了其中的关键,马贼在这黄沙戈壁中的老巢可离不开水源,所以必然是在离水源不远处。

陆离笑了笑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入夜了你自会知道。不过入夜后必定天寒,只是你那身裘衣也没带着,可有问题?”

元子羽耸了耸肩道:“这倒是无妨,此地夜晚也大不如雪山低温,陆兄不必担心。”

陆离点点头,望着天色欲沉,马上就要天黑了。

陆离和元子羽继续向戈壁深处骑行,此时已经是戌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两人也没有发现任何有水源的痕迹。沙地渐渐多了,马匹也适合继续前行,陆离只得提议将马匹放了,徒步前行。尽管元子羽百般不愿意,可也不愿马匹跟随自己受苦,便与自己的马道别:“好兄弟,你陪我多日,咱们也是有感情的,如果你能听懂,就回去镇外等我。”

陆离被他的天真给都逗笑了,却也只是下马将自己的马给赶走,两匹马都是飞快离开了两人的视线,也不知道会去哪。陆离看了看天空,会心一笑,终于找到了。

只见远处天空有几只飞鸟在朝一个方向飞去,元子羽一脸疑惑,便问道:“陆兄,何事如此高兴?就几只蠢鸟而已,难不成你想拿它们打牙祭?”

陆离赶紧解释道:“元兄弟,可万万不能惊扰了这些鸟,这可是你我的救星,我们只要跟着它们自然能找到我们想要的。”

元子羽依然不解道:“这些鸟能带我们找到马贼?我懂了,陆兄其实你是老头子说的驯兽师对吧,这些鸟是你的帮手对吧?”元子羽以拳击掌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陆离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元子羽,说道:“这些鸟在夜里是要去寻找水源的,我们只要跟着它们就一定能够找到这里隐蔽的水源。”

元子羽一脸失望的表情说:“原来是这样啊!哎,还以为陆兄精通驭兽之术呢。”

陆离抚额,完全猜不透这元子羽在想些什么,都这种情况了他还完全不担心?不过元子羽也很识趣的跟在陆离身后,竟然完全没有发出一点声响,想必也是为了不惊动那几只远处飞鸟。对此陆离也是颇为惊讶没想到元子羽的轻功如此了得。他不知道的是,元子羽在幼时便被他的师父丢在雪地中练习,日复一日,现在可以说是踏雪无痕。他自己运转天隐录心法也能勉强做到,却没有元子羽来的自然,所以他越发的对元子羽好奇,对其师门也是。

两人在沙地上健步如飞,却都未发出声响,也刻意如那飞鸟保持距离,温度已经降到一个令人感到不适的程度,可是陆离和元子羽都运转内功抵御着寒意,陆离望着天上星河似乎要与这广袤的沙漠融为一体,确实令人感到震撼。

已经追着飞鸟奔行了一刻钟,陆离突然对着元子羽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着前方要元子羽看。

元子羽停下后看着陆离所指的方向,除了他们一直跟随的飞鸟竟然还有许多鸟在空中盘旋,元子羽觉得稀奇,望向陆离小声问道:“陆兄,这是?”

陆离解释道:“飞鸟会在水源上空盘旋,这是他们习性使然,我猜那下面就是这附近的水源了,我们去附近蹲守,定能有所收获。”

元子羽满脸佩服神色道:“陆兄你懂的真多!”

陆离不想搭理他,便示意去到那边再说,两人便小心的前往,当他们翻过一座沙丘时,竟然有一片绿地浮现在他们眼前,中间还有一片清澈的水源,周围长着杨树和各种草,大概也正是这些植物才能聚集起这么一大片水源。

“目前还没有人来着,我们先找一处隐蔽起来,只是不知道要等多久,甚至有可能要等到明日。”陆离怕元子羽的性子待不住那么久。

元子羽却说:“陆兄不必担心,我当年在大雪山里,为了抓山猪之类的野兽,都可以潜伏数日不动,这里更不在话下了。”

“既然如此,那就没问题了,元兄弟,我看这里四处空旷,并不好躲藏,不如到高处去。”陆离对着刚刚那片沙丘努努嘴。

“可就算是沙丘,夜里可能还能稍微隐蔽,如果是白天我们岂不是一下就被发现了。”元子羽觉得哪怕待在上面也是不行,不如干脆就在这呆着,等有马贼来了,直接抓住逼问他们老巢在哪就行了。陆离却故作神秘的说他自有妙计。

只见陆离拿起自己的水囊并借来了元子羽的酒葫芦,在水池中装满,然后来到沙丘下,一个腾跃便到了顶上,元子羽依旧是不明白陆离在做些什么,索性在周围转了一圈,果然有多处不同人的脚印,看来确实有人多次到此地取水,也只有可能是那些流窜于此处的马贼了。在他查看周围的时间,元子羽发现陆离已经来回取水数次,不知是要做些什么。

不多时,陆离又开始四处收集树叶与杂草,元子羽更觉新鲜,便决定上去瞧瞧陆离葫芦里到底要卖什么药。他轻轻一个纵身,便来到了沙丘之上,发现在那边缘处陆离竟挖出一个能坐入两人的深坑,而且用水浇筑沙坑,所以沙子如泥土凝固一般不再流散,刚刚收集的树叶与杂草上也铺了一层浸过水的沙子,想来是用来伪装之用。

元子羽也是在大山中被迫独自生活过的人,所以自然很容易看明白陆离在做什么,便说:“陆兄,你可真是个秒人啊,难不成你也曾经独自在山中生活过?”

陆离笑道:“元兄你说笑了,我这都是因为之前在一处府邸的书楼中多看了几本书,看到的一些奇闻异事而已。”

“噢,陆兄你功夫不浅,还是一位读书人?那可了不得。”元子羽自顾自的点头。

陆离懒的理这脑子有病的元子羽,赶紧将一切都准备妥当才是当务之急。除了上下来回取水麻烦了点,其他也还好了,所以没多久陆离就将一切准备好,便对着元子羽说道:“元兄请吧,你先进。”

“这会不会太挤了点?要不陆哥你再挖挖?”元子羽这时嫌弃上了这洞太小。

“少废话,快进去!”说罢陆离一脚将其踢下洞中,自己也跳入洞中,然后小心的将铺好覆盖着沙子的草叶。这样也避免了白天的日晒之苦,在这里多待几日对陆离和元子羽也不是什么难事了。不过陆离发自内心的祈祷,能够早点从这洞里出来。当适应了这黑暗的环境后,陆离发现元子羽竟然已经开始闭目养神,似乎是发现陆离的视线,他也没有动作只是说道:“陆兄也稍作歇息吧,我看天色已晚,那些马贼今日是不会来了,最早也是明日,所以现在还可以休息。”

陆离点点头,便也开始打坐运功,体内天隐录心法运转,四肢百骸五感都更加灵敏了,随着玄功运转了几个周天,陆离的疲惫感也渐渐消除,也进入了一种龟息的状态。陆离不知道的是,一旁的元子羽可是吃惊不小,他一开始发现陆离呼吸逐渐消失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可是当他发现还有轻微的鼻息,而且陆离打坐之后就开始运功,他才知道陆离身怀非常了不得的内功,才让陆离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他也不敢打扰到陆离,若是出什么岔子,导致陆离走火入魔那可就罪过大了,元子羽也就继续闭目养神。

因为陆离沉浸于天隐录的功法运转之中,早已忘却了周遭,当他回过神来,天已经亮了,因为在洞中,所以也还算阴凉。停下功法运转,一旁的元子羽松了口气一般说道:“陆兄,你可真是不得了,一运功就是一整夜,我生怕惊扰了你,这都快晌午了,不过你也别担心,目前没有人来,我听着外面的动静呢。”

陆离觉得不好意思:“对不住了元兄弟,我也说不清楚为何,昨晚就进入了一种说不清的状态,对周遭一切都感知更多,可是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只是那种感觉实在说不清楚,好像神游一般,现在也只感觉体内真气更足了几分而已。

“没什么,我懂的,老头子也曾经有过几次这种状态,竟是在原地坐了三天三夜,我就在那守了三天,可差点把我累死。”元子羽也是经历过才没有去打扰陆离,若是换成别人,恐怕陆离就要成为走火入魔的废人了。

“噤声!有人来了。”陆离敏锐的感知了远处的动静,大概是两人与似是马匹的声音,元子羽也很快调整呼吸,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外面。

此时山丘下方果真有两人牵着两匹驮着几只巨大水桶的骆驼缓缓来到这绿洲取水。虽然陆元二人躲在沟里虽不能看见,但凭借出色的耳力将其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老杜,你说今天又是我俩来取水?老大也太不公平了吧!”一个稚嫩的声音说着。

“你可闭嘴吧猴子,老大每次喊你去狩猎你都找借口不去,现在给你安排这清闲的活你还啰嗦上了?好好干活。”被称作老杜的声音说着。

“哎,老杜啊,我这不是想给小骆驼他们一点表现的机会?不然你以为我是怕了不成?”

“是是是,侯大爷,您行行好,赶紧把水装了,我们好回寨里,您老人家身子骨硬朗,我老胳膊老腿的可遭不住这日头晒。”

“得嘞,不就装水嘛!”说着就听见咕嘟咕嘟的装水声,看样子是开始取水了。

听着下方两人聊着天,陆离似乎想起了什么,若有所思,不过通过两人的对话基本可以确认是雷铜说的马贼一伙了,之后就只需要跟着他们就能找到他们老巢,然后只要将匪首拿下就了结了,可是事情当真如此简单吗?这其中总有一股违和感让陆离难以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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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象镇大营中,校尉雷铜跪在校场上对着前方站着一人头如捣蒜,脸色煞白,似乎是非常惧怕那人。

那人始终背对着雷铜,不理会他磕头及求饶的言语,用一种平静且威严的声音说道:“雷铜,永平八年入我宋家大营,三年前因剿匪有功,升荡虏校尉,驻诸象镇。只是让老夫意外的是,为何每次剿匪之时,周围的村庄都死伤殆尽?雷校尉你可真会掐时机啊?”

雷铜顿时如泄气的皮球一般,心想都完了,被这位发现了,没有活路了,然后眼神凶狠的望着背对着他的那位老者,突然提刀暴起就要砍向那人。

校场上的亲兵竟然对此毫不在意,甚至还露出了鄙夷的神色,对此雷铜也并未多想,此时他只有一条路能够活命,就是杀了这位墨州的真王,然后才有机会逃走,可是眼见刀要砍中时,却发生了诡异的一幕,自己的刀竟然不听使唤的朝空中飞起,不对,是自己的手连着刀一起飞向了空中,自己的手竟然不知为何就被斩断了。

“我墨州出了你这种凶残无耻之徒也是我用人不淑之故,所以我原谅你对我的不敬举动,只是这手就别再碰我宋家军刀了。”那老人说罢一脚将雷铜踢开数丈远。

雷铜手血流如注,彻骨的疼痛让其哀嚎不已,在地上打滚,瞬间染红了一片沙土。

“宋杨,将这人压下去,再将当年参与过那事的人统统抓了,一起关了,之后该如何你让若谷自己看着办吧。”那威严老者似乎不愿再多说。

那名唤宋杨的年轻军士肤色黝黑,当是常年在沙场训练的缘故,听了老者的话说道:“爷爷,人我可以带走,只是林将军现在就跪在账外,您真不去见一见?您不去他估计是不会起来。”诸象镇守将林怀荫,字若谷,此时正跪在军帐外,以头接地,不敢动弹。

“哼,虽然此事与他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可他作为此镇守将,竟然如瞎子一般任由那雷铜胡作非为,确实该罚,你说该怎么罚?”老者问道。

“这可不关我事,爷爷,林将军他只听你的,您要打要罚可别扯上我,我帮你传说就行。”宋杨一副我不干的表情拒绝回答老者的问题。

“哼,你这散漫的性子何时能够改改?将来你可是要肩负起整个家族的担子。”老者似乎是很不满宋杨的态度,却又无可奈何。“听这雷铜所说,还有两个人被他逼去‘剿匪’?”老者问道。

“似乎是这样,爷爷,难道你觉得那些人就是。。。”宋杨还未说完就被老者打断道:“我觉得是怎样不能如何,只有亲眼所见才能证明。”

“那我带一队轻骑去查探一番,应该问题不大。”宋杨说道。

“不必了,你去告诉若谷,这次他死罪可免,罚俸三年,之后的善后也要他来做。那边我亲自去。”老者说着便要离开军营。

“爷爷你又要胡来了?若是回去让父亲知道我不又得被训?”宋杨有些无奈,对自己爷爷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在这墨州能有谁拦得住他?恐怕整个天下都找不出几个吧?

“无妨,到时候你和我一起,我看他敢不敢打老子。”老者说完就走了,竟是连马都不骑,飞速的冲出了军营,留下身后一片狼藉。

宋杨来到一脸错愕的林怀荫的身前道:“林哥,走吧,今天要处理的事情还很多呢,噢,忘了告诉你了,你被我爷爷罚俸禄三年,以后要是没钱喝酒了,林哥可以来墨州找我。”

“宋杨!你怎么不拦着大帅?还有空跟我这开玩笑?”林怀荫对老者的崇敬是发自内心,而且对其行事风格也早就明白,所以才会担心老者的安危。

“林哥,你疯了吧?我去拦我爷爷?被砍的不就是我了?而且你担心什么?担心有人能够伤到我爷爷?他可是刚刚独闯潜沙帮,将一众歹徒斩杀殆尽,你有空担心他还不如担心自己如果接下来没办好事会怎么样呢。”宋杨像看着白痴一样看着这个爷爷的爱将。

“呃,说的也是,我这是关心则乱,咳咳,那我们走吧,你说说我需要做什么。”林怀荫也反应过来,便向宋杨询问自己被安排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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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山寨的两人取好水离开后,陆离和元子羽二人也从沙穴中出来,远远的跟在他们之后,白天也没法跟的太紧,只能循着脚印前进。

“陆兄对那两人有何看法?”元子羽突然问道。

“我觉得有些古怪,看他们言谈和行事并不像穷凶极恶的马匪,若说他们只是寨中的寻常平民,也能说得通,只是我还是有些疑惑,因为之前与那酒铺伙计谈话,他从未提过有类似马匪袭击的消息,只说有村庄被马贼屠戮殆尽。若真是如此,他们必然都是十恶不赦之辈,只是马贼为何要屠杀一切?这难道不是竭泽而渔?”陆离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陆兄说的没错,我刚刚仔细查探过他们留下的痕迹,完全就只是普通人的足迹而已。”元子羽也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接着走吧,去寨子里看看能不能查出点什么。”陆离此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循着脚步先到他们所说的寨子再做打算。元子羽也明白只能如此便也继续跟随。

跟着脚步走了大概走了一个多时辰,一个巨大的山谷映入眼帘,寨门三面被天然巨石环绕,只有前方有简陋的木质结构,也只能看见零星的几人在门口守着,甚至连像样的武器都没有。陆离和元子羽在远处面面相觑,这真的是一个山寨没错,可是怎么也不像传说中马贼的山寨。

“没办法了,我们直接潜入寨子里面看看吧。”陆离看这样应该可以轻易的潜入进去,元子羽点点头,两人便运起轻功瞬间便飞向高处,从上方轻松的潜入了这天然形成的山寨当中。

只是潜入之后让陆离和元子羽更加疑惑,因为这里面没有马匹,只见有些骆驼,屋子也是非常简陋,也不见人配有武器,怎么都不像是一座马贼的山寨,这完全就是一些普通人,难道他们找错了?陆元二人对视一眼,继续向山寨内部潜行。等到了最里面,就见到两人在与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说着已经将水取回之类的言语。那个魁梧汉子应该就是这寨中的老大了。所以陆离和元子羽在那两人走后便潜入了那人屋中,在那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元子羽用剑抵住了喉咙。

“我问你答,不要试图喊人。”元子羽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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