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精品书屋>武侠修真>刀语剑心> 第三章 丹霞出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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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丹霞出岫(1 / 2)

位于东南的屏州,山水秀丽,多岩洞而富产良铁,在屏州城外有座梧桐林,也许因为生长年代不同,桐树有高有低,远远看着宛如孔雀开屏一般,每到金秋时节,就是一幅天然美景,屏州也因此得名。因此地多产精铁,数百年前有一铸剑师举家搬迁至此,短短十数年打造出了无数把名刀名剑,其家族也一跃成为名震四方的铸剑家族,在此地建庄立派,横挂一块金字匾额“天下剑甲”。

如今的庄主符震海在十八年前夫人怀上第二胎时梦见凤凰入怀,当时符震海认为是祖上保佑将诞下古书里记载的凤心麟儿,成为名垂千古的铸剑者,可十月怀胎诞下一个女婴,让符震海郁郁不已,虽不至于重男轻女,只是家族传承的铸剑一道,从来都是由男子继承,他也不愿让自己女儿受这种苦,只是这种得而复失的遗憾十八年来一直藏于心间。

“女子怎么就不如男了?女子怎就不能铸剑了?母亲,我到底哪里比哥哥差了?从我懂事起,我就没有懈怠过,家族剑经、刀谱我都熟记于心,武功心法也日夜不怠,我不明白!”天下剑甲庄二小姐符南夕经过十八个春秋已经长得美艳动人,一双迷离凤眼似能勾人心魄,心思却倔强的像个男儿。

“傻夕儿,你一个女孩子怎能去铸剑呢?每天在那炽热的火炉前成何体统?虽然你能轻松驾驭祖上的凤血剑诀,我和你爹爹都和你开心,可是你始终是个女孩子啊,迟早要嫁人要离开我和你爹爹。”符南夕的母亲欧阳玉轻抚着女儿的头发,她自然明白女儿的不甘心,可是总不能真让女儿去铸剑吧?

“爹爹才没有觉得开心...爹爹每次看见我习武都没什么好脸色。”符南夕委屈的说道。

“傻丫头,你是符家百年一见的凤体剑心,你爹爹他只是怕给你太多压力,让你更加辛苦,他其实比谁都在乎你。”欧阳玉继续耐心的说着。

“娘亲,我好恨为何我不是男子,又或者哥哥才是那个符家的凤体剑心,那样爹爹就不必那么辛苦了。”符南夕在母亲怀里低声啜泣。

欧阳玉则是继续安慰道:“傻孩子,别胡思乱想,你只是我们的女儿,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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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夕儿她好些了吗?”说话的正是当今天下第一的铸剑大师符震海。

“已经休息了,若不是你今天对她那种态度,她又怎么会如此失落?你这老古板就不能对孩子们多点笑脸?你明明不是那样的人啊老爷。”欧阳玉有些无奈的说着。

“呵呵,没事就好,唉,我只是看到南夕一天一天的成长,心中愈发的不是滋味,是我亏欠她太多,若我们只是平凡的家族倒也罢了,生在我们这种家族,对她来说是大不幸。”符震海苦笑道。说完便望着墙上的一个空匣子发呆,匣子上刻着一个凤凰图案,似乎还有许多空剑孔?

“老爷,这匣子你都看了快一辈子了,还看不够吗?”欧阳玉对这剑匣可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什么百年执念,她只想要子女平安就好。

“当年先祖惊才绝艳,在这屏州铸造了五把剑,青鸾、鹓鶵、鸿鹄、鸑鷟再有就是最后的凤羽剑,每一把都是惊世憾俗的宝剑,之后又请他的好友用打造了这凤匣,那五把剑才是真正的天下剑甲,接下来数百年的我们不过是在祖宗的余荫下享福而已,百年前那个神秘剑侠来我庄,以力压人,逼迫我的高祖与其对赌,最终将五把剑尽数输去,高祖之后便因自责结束了自己的生命,那个可恶的剑客也带着五把宝剑消失了。”符震海将当年之事第一次说与自己的妻子听。

欧阳玉双手捂嘴,终于也明白为何自己的丈夫会一直执着于这个空空如也的剑匣。

“好了,夫人,你也不用多想了,天色不早了,去歇息吧。”符震海想到不知何时才能够找回那五把剑,顿时也觉得有些疲惫,大概在自己有生之年也见不到了吧。

夜色深沉,屏州的初春还略带寒意,星月交辉,只剩虫鸣,符震海和欧阳玉都没发现窗沿外坐着一人,身着月白色襦裙,乌黑长发倾泻如瀑,正是符南夕。只见她眉头紧锁,若有所思,嘴中时不时的呵吐着雾气。直至皓月高悬,星光黯淡,符震海与欧阳玉早已熄灭烛火休息,此时的符南夕已经冻的双手通红,颊生飞霞,她却完全不为所动,静静地走回了自己房中。

数日之后,符震海在收到一封信后心情大好,将符北暝与符南夕叫到了书房。

“父亲今日心情似乎不错?”作为天下剑甲庄的长子,符北暝自幼就将振兴家族为己任,看见父亲一反常态的将喜悦写于脸上,这可并不常见。

“嗯,为父刚刚收到明州李阀来信,说不久就会前来拜会,而且是李阀族长李司源和其长子李慕岚一同前来。”符震海抖了抖刚刚看完的信函,又脸带笑意的看着符南夕。

符北暝和符南夕都是吃惊不小,四门阀之一的明州李阀,因坐拥梁国重要的海港,所以一直都与海外经商贸易,所以有“明州税,天下足”的说法,李阀声望也因此远远压过其他三家。看这架势,似乎是要笼络他们?这是为何?

“爹爹,你为何如此看着我?”符南夕感觉到了父亲的古怪,诧异的问道:“难道与我有关?”

“不错,李司源提到,其子李慕岚已是双十年纪尚未娶妻,久闻屏州女子多奇且性温良,当能在此寻一门不错姻缘。对于李慕岚我也略有耳闻,在你们这一辈的年轻俊彦里面算是品行相貌都是极佳的。”符震海将李阀父子的来意道出。

符北暝自然是知道,这李氏父子就是冲着自己妹妹来的,什么屏州寻姻缘,皆是读书人的狗屁话。只是若李阀真与符家联姻,对于符家自然是极好的,能得到李阀的相助,在江湖中的地位一定会水涨创高。

“爹爹是要将女儿作为振兴家族的筹码,卖与李阀?所以女儿能为符家做的就是嫁个好人家好让符家能够借风展翅,平步青云?”符南夕凤眼圆睁,瞪着符震海。

符震海本来心情不错,被这一呛也是有些生气,但是依旧温和的说道:“夕儿,为父何时曾强迫你任何事?他李阀要来,我们接待是礼数,你和李慕岚若能聊的来那便是有缘,若是不能,他李司源就是说要将我天下剑甲庄夷为平地,我也不会委屈了我女儿。”

“我不可能和他聊得来,也不想与他聊,爹爹你就说女儿不在便是。”符南夕将头撇向一边,却发现大哥符北暝对着自己摇了摇头、

“夕儿,兄长知道你心气高,可是女子总得嫁人不是吗?若那李慕岚不错,有何不可?若是不行,爹爹和我也都是站在你身边的。”符北暝希望自己这个倔强的妹妹能够暂时先退一步,不然父亲真的会气疯。

“你们不帮我,那我就自己走就是”说完转身就要离开书房。

“胡闹!你要去哪?北暝,拦住你妹妹!”符震海这下确实气的不轻,也没想到符南夕会如此抵触。

符南夕手被哥哥符北暝抓住,挣脱不得,便喊道:“爹爹,哥哥,女儿不要这样的姻缘,你们若是再逼我,我就将我这张脸给划破,我看到时候他李阀还要不要我。”说着另一只手便将发钗取下,一头黑发散落,将符北暝和符震海吓得不轻。

“不可!快快住手!”符震海说着以一道气剑打向符南夕的手,气劲将发钗弹落,却并未伤到符南夕分毫。

符南夕颓然坐在地上,散乱的秀发更显得凄楚。符震海走上前来扶起符南夕,说道:“傻孩子,爹爹难道会害你吗?你也别多想了,先回去歇息,如若还是不愿见那李慕岚,就不见罢。”

“是,女儿知道了。”符南夕面无表情,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爹,我送妹妹回去休息。”符北暝还是担心妹妹,却不知道为何这次反应会这么大。

“嗯,去吧,你回去之后再去剑炉看看。”符震海似乎是疲惫不堪,说完就坐在椅子上开始闭目养神。

在回去的路上,符南夕一直沉默,符北暝只好说道:“夕儿,你为何要当面如此顶撞父亲?哪怕你只是应承下来,之后说不,父亲也不会强迫你嫁过去。”

符南夕忽然停了下来:“哥哥是不是也觉得夕儿在符家多余?”

这下符北暝也有些不高兴了:“夕儿,你今天是怎么了?谁都要刺一刺才能安生?”

“那我问哥哥,若不觉得夕儿多余,为何要让我去见那李慕岚?如果真向你们说的,我若见了他人我不满意,我只要说不,你们便会支持我,可若李阀当真执意要娶我怎么办?真的要拼掉祖宗基业不要了吗?你觉得夕儿到时会如何?你们这不是逼我是什么?”符南夕言语如利剑,泪珠却不停的从脸上流下。

符北暝也仔细斟酌了其中关节,确实如果李家执意要娶,符南夕就只能下嫁,天下剑甲庄名头虽响亮,与李阀对立不啻于以卵击石。妹妹能够想得到,父亲自然也能想得到,所以刚刚符南夕才会那么生气?所以父亲早已做好了打算?符北暝心中也只能叹息一声:“行了,哥哥不说就是了,你先将头发盘好咯,披头散发的像什么话!回去好好休息,我吩咐厨房给你做点吃食,你就暂时别想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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