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心,刚刚周易怒骂的摘月斋中,灯光灿烂。当中不少人面如春风,完全想不到就在刚才远处的路边摊上有个汉子在咒骂自己。
不错,摘月斋可以是一家妓院,而且是“官妓”。官妓由城中的户部掌管,不光是普通的娼寮,歌妓,舞姬这里样样俱全。若是有人看上哪一位,便可派斋中的下人去通告,若是姑娘愿意,便可共得一夜春宵。
当然,该收的钱财,一分都不能少。
可是,这仅仅是那些名妓的待遇,但事实上即便是她们,在碰上有权有势的无赖时,也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何况是在最下一等的娼?她们就好像被恶人拉进了泥沼里,那里面除了黑暗,只有腐烂的气息。娼妓们就算哪天喜从天降,脱离苦海,也受不了对她们来说刺到心窝里的阳光。
很可怕的。
而这摘月斋也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有“官妓”的主楼,另一部分是只有“娼妓”的次楼。主楼位处城中,得天独厚,景色怡人,无论是太阳的东升西落,还是月亮的阴晴圆缺,都会有最好的位置供达官贵人们欣赏。次楼自然没有了这般待遇,接待的往往是江湖上的末流,乃至于不入流的人士。
今天即便是这里,也都座无虚席。
好生热闹。
只不过,与主楼的高雅大气相比,次楼显得低俗不堪。到处都是划拳声、吵闹声,还夹着女子的娇吟声。整个大楼透出一股不堪入目的淫靡怪味。
次楼,李高德衣着华丽,手中端着一壶老酒,一桌一桌的敬酒。
不过之前已经说过,但凡上了二流的高手,都被慕容家的人请到了主楼。还留在这的,最多是一些三流高手。
江湖人和文人一样,同样也分为三六九等。只不过,江湖之大,光是在器门有记载的兵器,就有三百九十六中。每个人的天赋,内息皆有所不同。众多的人与众多的兵器相互交杂。不同的人之间也可能出现“三角”关系。你打得过我,我打得过他,他打得过你。
故而,江湖上的一流二流,七分是靠他闯下来的名头,剩下三分才是武功。
“今天几位肯拉下面子,到小人这来赏脸,令小人喜不自胜。在这,请容小人先敬各位一杯!”
李高德来到一桌大汉面前,哈哈一笑,随即将手中的酒仰头喝尽。
可是尴尬的是,座位上的人居然只顾着自己喝酒,和抱怀中的小妞,没一个理会自己。这已经不是第一个了,之前自己敬酒,就已经有很多人连个理会都不做。
李高德心中不断腹诽:哼,这帮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家伙!那慕容家的人说得好听,叫我来来这里主持大局,其实就是想让我帮他们把难搞的事情统统搞定,哼!真是个好算盘!
其实他只是想多了,慕容家家大业大,麾下二流高手数不胜数,怎么会在乎一些土鸡瓦狗的看法?只不过慕容家这次名义上是为了回报几十年来自身立足的江湖,故而广邀天下江湖人。不好意思将这些不入流的龌龊之辈驱走罢了。
“喝酒就喝酒,哪来那么多废话!吵到了大爷,马上就把你剁碎了喂猪!”
李高德讨了个没趣,看到这些人还是在喝酒,完全装作没看到自己,不由得心生愠怒。
想到前几日孩子被八宝那个混账刺伤,但是苦于现在官府的人手不多,到现在都没余人去抓回八宝。就算证据确凿,抓不到人有什么用?而且在任昊然的管理下,城中的官府又像铁一样,想要撬动要费大力气。
尽管自己占据优势,但是如果不能把八宝这个“罪魁祸首”收拾掉,他始终感觉如鲠在喉,就连茶饭都没有胃口。
“哼!不行,这个亏我李高德不能就这样往肚子里咽!”
想到孩子突然受到感染,结果伤势加重,大夫还说可能会留下一些比较严重的后遗症,这更加加深了李高德的怨恨,何况他本来就不打算轻易放过那一家人!
忽然,边上的大汉传来一阵让人恶心的淫笑,同时也让李高德心生一计。这些外乡人不懂龙州的规矩,而且多半心思不够严谨,最是好骗。想来自己只要稍稍施加一点诱惑,必能让他们抢着上钩!
“不知道几位大爷对漂亮的女人感不感兴趣?”
一听到女人,几个大汉都把眼神移过来。一个神色不善的大汉开口道:“怎么,你还能把那边的官妓给搞一个过来?”
“哼,也算你们有自知之明!”李高德心中暗骂,嘴上道:“三位大爷,实不相瞒,如果大爷有此意,小人可以帮几位牵线搭桥,让几位大爷尝一尝滋味!而且,此女虽然比不上那些出名的大‘官妓’,但是也算是上上之姿。远胜过一些庸脂俗粉。”
“那你还废话个什么东西!快去啊!”
“嘿嘿,”李高德故作为难,道,“小人也想让几位大爷今天能玩得高兴,只是这位姑娘今天不在,并没有出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