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零听到这句话，扭过头去，还用小爪子拍了一下李默的面颊，像是在表达不满。
绚素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追问，“你既然知道拟界，也知道匏瓠的存在吧。”
绚素向前走了两步，背过手转了过来面对着李默，淡黄色的裙子在夕阳的余晖下舞动着，“我们这群人，现在也包括了你，属于同一个群体，或者说是一个国家，我们称之为匏瓠。匏瓠呢，就是葫芦啦，”绚素忽然张开双臂迎着起伏的江水高声呼喊着，“我们就是生活在葫芦里，葫芦里！”
果然是匏瓠，和拟界密切相关，也就是说匏瓠存在地球上的某处，科技水平和拟界相似，这一切都是真的么。
不过有一个细节，让李默感到心惊，从始至终，周围的游人也没有望向他们二人。
难道说和拟界相关的人和事物都是不可以被普通人感知到的么，这也正好解释了自己从未听说过任何关于匏瓠的信息。
不，这个想法太疯狂了。
可这个想法却如野草般在李默的心里蔓延着。
李默放下伊零，向绚素靠近着，绚素倒也没有躲闪，只是好奇的看着李默。
站在绚素面前，李默轻声细语，“你会跳探戈么？”
“探戈？”绚素像变了个人一样，热情而火热，拉住李默的手，将李默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间，“你听过一句话么，舞蹈音乐无国界。”
李默拿出手机，放着音乐，将手机放在伊零的小爪子上。“其实我没学过，看过一个电影之后，在家里抱着枕头练了很久。”看着突然变化的绚素，李默打起了退堂鼓，“我怕我会犯错，踩到你的脚。”
绚素妩媚一笑，“探戈里无错步。”手轻轻地搭在了李默肩上，随着音乐开始，伴着节拍，带领着李默，舞动着。
刚开始，李默肌肉紧绷着，表情也有些木然，一板一眼，生怕犯错。看着绚素灿烂的笑容，李默心里释然了，挣脱束缚么。
音乐的起伏中，夕阳的余晖下，两个人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
一曲结束，李默后退了两步，“他们看不到你对么？”
周围的路人从始至终只有奇怪的眼光看着李默，李默已确信了自己的想法。
绚素手指轻轻划过刘海儿，更加癫狂的笑着，笑声中充满了哀婉与悲伤，“是啊，这就是葫芦，他们不在葫芦中，又怎么能听得见看得见我们。”绚素扭过头望向自己，神色漠然，“你说这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李默没有回答，只是低头思考着，感知屏蔽么，这是如何实现的呢。
就算可以实现，由人而产生的环境变化也应该可以被侦测到，看来匏瓠远比自己想得要复杂。
绚素轻轻挑起李默的下巴，“好啦好啦，姐姐我心情好多了，别皱着眉头，等你真正进入匏瓠生活就了解了。对了，我已经申请做你的监护人了，而且多亏了你，姐姐我也换了一份不错的工作。”
“什么！”李默后退着，用一副怀疑的目光望向绚素，“我已经成年了，不需要监护人。”
“不，在匏瓠的律法中，你还不算成年，小男孩儿。”
“而且我也不会去匏瓠。”
“是么。”
绚素平静的望向波涛汹涌的江水，没再说什么。弯腰拾起李默的手机，点开音乐，牵起李默的手，“我们再舞一曲。”
李默扫了眼之前惊愕的围观着自己的路人们，点了点头，心中有什么东西正在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