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他已经暗中将弘治皇帝赐予的几颗药丸掉包了好几次。这个时候还远没到功成身退的时候，还得防住这种药丸。
张皇后算是放心了，挥退了何乾，从果盘里拿出一只青黄参半的橘子。
小丫头的目光就没有离开皇后的玉手，嘴里的口水吞了又吞。朱秀荣年岁不大，她的发箍扎得有些不似女童，头上裹着两个包子状的红头巾，跟宋祖儿版的哪吒差不多。
看着女儿斧头斧脑的样子，张皇后笑道：“慢点慢点，橘柑吃急了也容易噎着。”
“嗯嗯。”
朱秀荣嘴巴里面塞满了橘子，两个腮帮子鼓鼓的，此时也说不出话，只能哼哼两声。
几瓣橘子下肚，小丫头的眼睛眯成了月牙，直勾勾地看着张皇后：“娘亲，剩下的半个橘子也给我呗。”
说罢，她努了努嘴吧。
“那行，这半个吃了就不吃了。橘子吃多了容易上火。”
女儿这几天都吃得清淡，张皇后想了一下还是剥起桔子来。
剥皮，分瓣，再抽去上面一缕缕白丝。
“娘娘，让奴婢来吧。”一个宫女说道。
“左右也不过半个橘子，你去把茶水换了。”
张皇后递给女儿两瓣橘子。
坤宁宫大致如此，何乾从这地方走出去，还没到太医院。
半路就有太监找到他，说是皇爷传唤。
多半是皇帝因为太康公主的事情要赏赐。
何乾心中如是暗忖，因此步伐都是比平常快不少。
暖阁转瞬即到。
“臣太医院院判何乾恭请圣安。”
何乾在暖阁外行礼。
“圣躬安。”门口的一位红衣太监将何乾扶起，“何院判，皇爷在里面等着你呢。”
何乾随口言谢，进了暖阁就见一个身穿明黄色龙袍的中年人在看奏疏。
“何院判来了，给何院判赐座。”朱佑樘放下手中的奏疏。
两边的太监从长桌旁搬来一把黄花梨木置的椅子，安放在何乾身后。
何乾微微一惊，慢慢坐下。
“院判此次为公主治病，尽心劳力、异常艰辛，听说前三日竟是未得片刻休憩。”朱佑樘面容和蔼，声音却是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何乾受宠若惊地说道：“回皇上的话，臣这点劳累不过微末之力，皇上为国事操劳，其中艰辛胜过微臣百倍。”
“国事如此，朕也是为天下万民计。”
朱佑樘又随便客套了一句话。
他身边的太监何鼎，压低嗓子对弘治皇帝道：“皇爷，何院判前几日暗中见过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