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雪给了阿九一个听不懂的答案。不管能不能听懂,但是她已经预料到了结果。
“东方雪。”阿九转过身,以无比正式的口吻对东方雪说道:“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我能不能求你放过阿三?”
“不能。”
阿九听到东方雪的回答,瞬间面如死灰。她从来没想过,因为自己的某一个念头,而导致另一人的死亡。
东方雪看到阿九一脸悲怆,心中没来由的一痛。
长久以来,他只想着好好守护阿九,并不打算干涉阿九什么。当阿九真心关切另一个男人时,他的心好像被人一把握住,拧了又拧,拧了又拧……
“因为你求错了人。”东方雪神色一暗,又道:“你应该求求他,求他到时候别杀了我!”
“你说什么?”阿九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就阿三那德行,能杀得了天下第二的东方雪?
“你的小哥哥就是传说中的剑魔。”东方雪语不惊人死不休,看向华山之巅,又道:“我已经两次败于他手。”
“不,不可能。”阿九摇了摇头,又道:“就那傻小子,怎么可能会是剑魔?”
东方雪没有继续解释,世间不可能的事太多。
比如,谁知道我才是真正的剑魔三生呢?
谁知道你是当年神剑宗的九长老呢?
谁又知道神剑宗的九长老居然是三生剑的剑灵呢?
谁又知道三生剑的剑灵会失去记忆,沦落为江湖乞儿呢?
谁又会想到,当年号称天下第一宗的神剑宗也会烟销云散呢?
阿九见东方雪沉默不语,渐渐接受了阿三就是剑魔的事实。
东方雪从不说谎,他也不需要说谎。
“你好像不开心的样子?”
东方雪见阿九得知阿三的真实身份后,虽然不再担心阿三的安危,眉宇间却多了一丝化不开的惆怅。
“善水者溺于水,善剑者亡于剑。”
东方雪静静地看着此刻的阿九,仿佛又回到了数千年前还在神剑宗的日子。
那是他与九长老第一次相遇,九长老告诉他的第一句话。
可是他不信,始终相信,只要有最强的剑,修炼最强的剑诀,亡于剑的一定是别人。
他的坚强与恒心,打动了九长老。最终得到了最强的剑,最强的剑诀,创下了不败的神话。
神话一直延续到天界,并继续书写传奇,直到他遇到了一个人,或者说只是一双眼睛,只是一眼便将他打落黄泉。
转世重修后,他没有了神力,也没有了仙元。但是他还记得那一眼,所以江湖上有了《天外飞仙》。
本以为《天外飞仙》已是人间极至,谁知他又遇上了阿三。
只是一个故事,只是一次赠剑,便将他两次击败。世事之无常,概莫如是。
良久后东方雪叹道:“好一句善水者溺于水,善剑者亡于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