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识到,惹到不该惹的东西,吴嘉诚的对象娇娥不是正常死亡,而是被害,或者说有什么隐情。
既然知道事出有因,谢狄迪不敢轻视,这可是要脑袋的事情,作为牛客的徒弟,下坝村早就知道这个小徒弟的存在。
隔着牛客在家想办法,他一个人出去打听关于娇娥的事情,看看平日与什么人来往又与什么人结果仇。
吴家肯定就不要去了,人家刚死媳妇,你要是瞎问不得被人打出来,还得骂上一句疯子。
他一个人走在村头,碰巧听见几个婆娘说着娇娥的事情,四五个做在一起刨着玉米有说有笑,不知哪个婆娘多了嘴,说中午看见娇娥的尸体捞上来了。
妇女围成一圈,头上裹着三角巾,把头发包裹在里面,为了防止玉米须和杂尘落入头皮中,到时候那种痒痒可有的受,家里洗头又不方便。
女人洗头比男人可麻烦的多,头发长不易干,下坝村上了年纪的女人也不在乎形象,基本上人人头上带着三角巾。
“你们不知道,娇娥掉下来好几天,尸体今天叫牛老头的徒弟捞上来了。”
“听说有这么回事。”
“你别说,我今天下午就在桥上看着,尸体捞上来时跟活人一样,看起来水灵灵的,一点不像死了几天的人。”
“平常尸体见多了,第一次见这样,好多人都说了,这娇娥死的冤枉。”
谢狄迪停下脚步,走到人群里听女人说话,正好有些事问一下。
头上包着黄色头巾大妈,有声有色的讲着,忽然感觉背后有一个阴影,心里咯噔一下,还以为娇娥找她,吓得不敢吱声。
大妈不说话,余下几人抬头望向谢狄迪,那个自称在河边见过谢狄迪的女人,一眼认出了他,惊讶道:“这不是牛爷爷家的小徒弟嘛!”
黄头巾大妈见身后是最近来村子里的小伙,悬着一颗心终于稳妥下。
“哎呦,可吓死大妈了,我还以为娇娥嫌我说她坏话找我麻烦嘞。”
“大妈,别怕,我路过这边听见你们说的有趣,就过来听听。”谢狄迪说道:“大妈,娇娥怀着孕为什么要自杀啊!”
这些女人嘴也是快,很快翻起一番往事。
“她哪是自杀哦,听说她外面不检点,有个野男人被夫家知道,那天大吵一架,娇娥一夜未归,夫家以为她找那个野男人去了,第二天夫家带人去林动那里要人,结果娇娥没去,找不到人,夫家人就急了,毕竟娇娥肚子里怀的可是他们家的种,下午村头的傻子说河边有只鞋子,吴家过去人发现,那双鞋子就是娇娥的,大家一致认为她是羞愧跳河自杀了。”
“嘿,要是我也跳河自杀,结过婚还瞎勾搭,这要是以前非得关猪笼丢下黄河。”红巾大妈说道。
他大概知道事情经过,仅凭大妈们的一面之词很难取信,为了搞清楚娇娥死因,谢狄迪找到娇娥的相好,林动。
他想找到林动住址很简单,随便问一个人都知道住哪,毕竟当时去林动家里要人,很多人都去过。
谢狄迪按照地址,找到一片老式建筑风格的老区。
这片小区看起来有些年头,墙上到处都是绿幽幽的爬山虎,爬山虎基本上将小区团团包围,他废了好大劲才找到林动家,小区所有墙壁基本上爬满了爬山虎,这些东西将许多门牌遮掩住,他还是一家一家进去找的。
谢狄迪走进阴冷潮湿的楼道,昏暗的灯光在黑暗中摇摇欲坠,地上到处都是凌乱的烟头和套子,空气中弥漫一股子尿骚味,也不知道何人在楼道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