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役们觉得剪辫子,是要命的勾当。隔着帘子,安允还听见几个杂役唾地,直骂晦气。
如果是先前的我,此时恐怕会宰了他们不成,安允没好气的想,他合上眼睛让自己冷静下来,并冲外面叫嚷:“还要命的,就给爷闭嘴!”
外面果真安静下来,不要一会儿,马车便缓缓向前移动。
下了马车,安允领着搬东西的雇工走到他包的车厢。车厢空旷,没有闲杂人等,满洲先前是不欢迎汉人的,现在也是。
“滚吧滚吧,这钱够你们几个赌一次的了。”安允把一小串通宝砸到人高马大的雇工之间,之后迅速转身走进包间,不去看他们为了那钱而粗鲁的扭打。
摇晃的火车,向满洲去了。
“幺儿,”萧萁呼唤儿子,“你瞧人家,都被袁大人亲自提拔。”
“我不是学医的。”
“你小子还敢顶嘴了?”
尴尬,非常尴尬。
萧柏就这样靠关系顶替一个跑路的人去了满洲。一路上,他思索着,要是再来一次,他就认怂。
事实证明,他就没有认怂过,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在摇晃的火车上,萧柏思考了很久。
为什么他能顶替别人。
很简单,这就是官。无论是贪污还是腐败,在大清很常见。“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话甚至还有些含蓄。
他脑子一热,就下车转道去南方,萧柏已经受不了家人的支配,他想,他要有自己的事业。
上了相反方向的路。
他不知道此去是向着风暴的中心,是往后的颠沛流离。
而暗流涌动的海洋,即将掀起波澜广阔的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