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说到,原本我率领两万精锐,想按照原来的计划去夜袭刘黑闼的大本营,之前俱是一切正常,可我万万没有想到,我们居然在敌军大营之内遭遇到了埋伏,数万精锐之师,就这样在顷刻之间,被敌军的箭雨和火海所包围,我们瞬间陷入被动,被迫与敌进行苦战。
但在战斗的过程当中,我发现了诸多不太正常的事件,似乎我军所面对的敌人,能够预知我军的行动计划,我们的每一次进攻,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下、预料之中。这对于我来说,是直到目前为止的戎马生涯中,都未曾见过的事情。甚至,我自始至终都没有想到过,有一天这样的一场失败会让我遭遇到。
常言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连杜牧都曾说项羽“胜败兵家事不期”,可当我眼前见到的景象是一个个活生生的战士在我面前一个又一个地倒下,手里还握着武器,时刻准备着为百姓的太平天下而战。但他们还没有完成自己的溯源和抱负,可谓“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这一次,我深刻地体会到无助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这是一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痛苦。眼看着身边活着的将士越来越少,我意识到,这时作为一军之帅的我,必须要为活着的和战死的将士们负责。于是我对副将刘松说道:“刘将军,你即刻率领大部队突围,我来负责殿后。”没想到他却一口回绝了这道命令,并极其严肃地对我说道:“将军,属下自追随将军以来,从未违抗过您的将领,但这次属下恕难从命;自古就没有扔下主帅的先例,三军将士不可无帅啊!”说着他就要拉我上马撤退,我一把推开他,继续说道:“你难道忘记了,孔子曾经有云‘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其志也’?只要你带领将士们一直战斗下去,找到李将军和秦王,告诉他们这里的一切就够了。若是有缘,我们自会在日后相见;若是我今日战死于此,请一定要替我报仇,也请一定帮我找到紫琳,若她已不在人世,那就请把我与她葬在一起吧。”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段几乎可以被视作临终遗言的话里,我的脑海里又开始不断地浮现关于紫琳的一切,她的一颦一笑,再一次占据了脑中的空间,此刻,我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对她说一句永别了。说完了这些,我点五十名士兵,率领着他们,义无反顾地向敌阵冲了过去,并且向其余将士下达了最后一道将领:“本将再说一次,其余士兵由刘副将统帅,退出敌大营,迅速撤退,尽快找到援军,报告这里的战况!”
在转瞬之间,我就说完了这些话,再一次跨上战马,在敌阵中左右冲杀,我又想起当年项羽当年在垓下被围时,也曾这样的场景,也许我太自负了?这一次,全军都被我推到了悬崖边上。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到底,路在何方?